徐家斷然是不能回去了,我一人孤魂野鬼般在郊外遊蕩,最終,腳步還是挪回到了孃家。
天色已晚,本該是燒柴做飯的時辰,家裡卻一點菸火氣息都沒有。
甚至,連一盞油燈都沒點。
天空還殘留著最後一點灰白,而我家的茅草屋裡,黑漆漆一片。
我敏銳地感到了異常。
之前我一向愚鈍,可經歷了這段日子的波瀾起伏,我變得異常敏感。
一種不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趕緊推門進去,娘、莫櫟、莫樺兩個弟弟都坐在炕邊,娘還在用手抹著眼淚。
這是怎麼了?
爹呢?
屋子黑,我再定睛一看,爹正躺在炕上。
我趕緊跑過去,看見爹爹不是在睡覺,而是奄奄一息地躺在那裡。
“爹!爹!你怎麼了?”看到爹這幅模樣,我心中大亂。
爹爹沒有回答我,沒聽見似的。
我看向孃親:“娘,爹爹怎麼了?”
這一問,牽扯了孃的淚腺神經,娘哀嚎著哭了起來。
莫樺還小,看見娘哭,他也跟著抹鼻子。
我只好搖著弟弟莫櫟的肩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莫櫟比我小兩歲,雖未及冠,但自我出家之後,慢慢地替父母分擔家裡的重擔。
他眼睛一紅,哭咽地告訴我,今天在驛站發生的事已經在方圓十里傳開了,自然也傳到了爹孃耳朵裡。爹爹不信,跑到徐家去問究竟。結果,不但印證了謠言的真實性,還被徐家狠狠地羞辱。爹當場七竅流血不省人事了。
果然應了那句話: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
莫櫟從炕上站起來,緊緊地掐著我的雙手:“姐,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
我頹然。
我的反應給了一家人肯定的回答。
真相很殘忍!
娘跑過來用力往我身上扇巴掌:“莫漓啊,不爭氣的傢伙!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啊!”
我不躲閃,在家裡捱打我心甘情願。
這事兒,我的確有錯!
莫櫟保持著一絲理智:“姐,你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這話給了我一絲安慰,還是自家好啊!
我點點頭,隨即又搖頭。
按照那男人的推論,這事情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