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仰頭看灶爐上的嫋嫋青煙。
破舊不堪的小屋子終於傳出了一點菸火氣息。即使是在白天這一間低矮破舊的屋子裡,終年不見陽光,昏暗潮溼,土牆壁上也有好幾道大小不等的裂痕,裂痕上用木頭或者枝草賽堵著,透著一線微弱的陽光。
即使如此殘垣斷壁的屋子,如此家徒四壁的家庭,我卻找到了家的溫暖。我何其幸運,穿越了能遇到這樣一位通情達理、至純至善的好孃親。
吃飯的時候,每人拿著一個有些缺口的大黑碗,盛了一碗稀米粥,胡嚕胡嚕地喝起來。
是的,喝。不是吃。只有粥水,覓不見幾粒米。
一家人心情很抑鬱,且莫樺和莫櫟都餓了,狼吞虎嚥起來。除了吧唧吧唧的聲響,再無聲音。
小林子也被邀進來一起同食,他是個活絡怕乏悶的人,喝著稀粥,感慨道:“很久沒吃過這樣子的……”
他還沒說完,被我狠狠地瞪了一眼給制止住了,連連作繳械投降狀。
我的眼神告訴他,嫌棄你就別吃!
“姑娘,別呀!我的意思是自從跟了主子,我是吃得好喝得飽。不過,不過,我家裡也很窮,今天這餐飯讓我想起了我的家,我是享福了,可家裡也一定還是這樣!”他甩甩頭,堅定地繼續說:“我一定要加倍努力,讓我家也過上好日子!”
唉,也是個苦孩子!我給他又添了一碗粥。
小林子的話觸醒了我,對,我也要為這個家貢獻一份力量,再難的話也要走下去!
娘貌似無意地搭腔:“你家主子……是什麼人?”
小林子把矛頭指向我:“讓姑娘告訴你吧。”
我又狠狠剮了他一眼,轉而對娘攤攤手、直搖頭,一副“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真的不知道彥珞的真實身份啊!
吃完飯後,我對小林子說我們回驛站。
小林子說:“我可不確定主子今晚會回來哦。”
我說沒事,我回去等他。
一連等了兩宿,都沒見彥珞回來。
在驛站裡百無聊賴,又心有掛念,天天躺在床上又睡不著。第三天一早,我回家了一趟。
尋思著在家住下,可又擔心與他錯過,趕在夜幕降臨之前,我又回到了驛站。
心中有所期盼,又害怕失望,一副忐忑不安地開啟了驛站的房間門,入目的是彥珞穿褻衣的動作。
四目相對,氣息忽然凝結一般,氣氛變得很尷尬。
那一目,視線已經在他身上掃蕩了一圈,他的身材可真好啊,粗狂、結實魁梧、線條分明……
我居然還在想形容詞,臉刷地紅了,趕緊關上了門退出,靠在房間旁的牆上,急促地呼吸了幾口氣。
我懊喪地拍了幾下自己的腦門,恨方才自己的目光——多赤裸裸啊,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房門開了,伸出一隻大手,一把把我拽了進去。
門隨即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