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是否還有別的更好的方法?”我試圖問道。
大夫搖搖頭。
我不死心,提了一個典故:華佗還曾經用偏方醫治過一個郡縣太守。當時這個太守感覺胸悶氣短,請來華佗為他看病,華佗見狀了,對太守兒子說,你父親欠罵。於是臨走之前寫了一封信,裡面說了一大堆辱罵的話語,太守看到後,氣的吐血,然後就好了。
“此乃病輕,不可同日而語。”
也是,我所說的典故也太差強人意了,太守雖胸悶氣短,但還能行動,不像我爹,已是奄奄一息。
我懊喪地癱軟下來。
彥珞趕緊扶撐著我。
“給他運功!”一個決絕的聲音傳來。
我們都詫異地看著聲音的來源處,卻是孃親!
娘眉宇間的決絕氣勢一覽無遺地流淌出來,帶著一種冷睥的悲涼氣息,雖然決絕,卻一臉的從容。
然而,從她緊握的拳頭來看,她是下了多大的勇氣才做出的決定。
我不只一次佩服過孃親,果敢、擔當、有思想、有魄力……
我從沒想過古代的女子也會有這般英勇,可惜娘沒有一個好出身,夫家家境也不如意。如若生在但凡家室好一點的家庭,她肯定另有一番成就;生於武將世家,說不定已是新一代木蘭將軍了。
我果然不是她親生的,她所具備的氣魄我不及萬分之一。
得到應允,大夫就行動開了,他把爹扶坐起來,自己跟著盤膝坐起,先點住爹爹身上的幾大要穴,然後雙掌抵在爹的背後,即開始了運功療傷。
不一會兒,大夫的雙手冒出了絲絲白煙,這應該是在傳輸真氣了。果然,再稍等片刻,爹的頭上也冒出了嫋嫋輕煙,應該是能承受住內力了吧?
我心裡有點竊喜,暗贊孃的英明決策。
喜悅還來不及分享至五臟六腑,就見大夫收回了雙掌,深呼吸了幾下,緩緩睜開眼睛。
“大夫,情況如何?”運功的時間也太快了吧,除了看見爹頭頂冒了幾縷青煙,好像沒什麼別的變化。
“老夫功力不足,運氣過重擔心適得其反;方才輸入內力稍微弱些,卻導致效果不佳。”
“您一定是位神醫,麻煩您再試一試,一定能把握住內力的大小!”
“老夫是大夫不假,但運功療傷本乃武學範疇,運功講究的是武功功底,恕老夫愚鈍,功夫底子稍遜不少!”
灃水鎮的大夫已實言相告——無法醫治,需請神醫或世外高人相救。
彥珞請來的定是醫術高超的大夫,但是大夫一向擅長於診治和用藥,而不是武功。這位大夫兼具了醫術和武功一體,已實為了得及罕見,莫不可苛求二者皆為上上乘。
且大夫坦言相告,把他自己的硬傷都揭穿了,多麼難能可貴啊!
我還能要求什麼?他已經盡心盡力了。
我感激大夫,也感謝彥珞。
一屋子的人又陷入愁眉不展中……
彥珞扶著我在凳子上坐下,他自己在狹窄的屋子了踱來走去,高大的身軀和上乘絲緞對映出的光澤與屋子的低矮、黑暗形成鮮明的對比,像一顆璀璨奪目的寶石一般。
此刻,我卻覺得很晃眼。
礙於他尊貴的神秘身份,以及自己卑微的角色,我雙手交叉抱頭,低下頭去。
“有了,可用多人療傷法一試!”擊掌聲在狹小、安靜的小屋裡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彥珞低洪的聲音。
“多人療傷到大夫揹著手在屋裡踱來踱去,他在思考著這個方法的可行性,許久才道:“此法可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