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手裡拽著那塊令牌,只見他的手在抑制不住地顫抖著,滿臉鐵青,默然不語!
到底蕭沐給了一塊什麼令牌,使得縣太爺都親自出馬了,還把他嚇成這副模樣?
縣令也是個擅於察言觀色之人,巡視了一圈,找上了蕭沐:“這位爺,敢問……”
他不確定,也不敢相信,反覆揣摩著手裡的小令牌,小心地端詳著令牌上刻的字。
我悄無聲息地湊過去,只見令牌通體鎏金、雕刻雙龍騰於雲間,令牌反面陽刻陰雕著一個貌似“王”字,文字周環繞龍風圖,外圈勾勒回紋,整個令牌鏨刻工藝精湛,實乃非常罕見。
竟然是王!持有“王”牌令牌者,自然令人聞風喪膽。縣令也是官,相比於尋常百姓,他更清楚來者的勢力如何!
儘管縣令心中或多或少還存在著那麼一絲絲疑惑或懷疑,但令牌在此,由不得他放肆,更不敢有任何造次。
如果稍有不敬,腦袋可隨時搬家。
他區區一個小縣令,見到的大官無非就是知州,如今來了一個“王”,你說他是想攀附呢?還是得罪於人等著腦袋搬家?
這是不言而喻的。
蕭沐知曉縣令的揣度:“大人,可還有什麼疑問?”
蕭沐許是在皇權里耳濡目染太久了,說話也有彥珞的幾分神似——不怒而威。
“不敢……”縣令被這句不怒而威的一句話給震驚住,立刻呆立當場,腿腳一軟差一點就軟倒在地上。
要知道這裡雖是他的地界,而他卻只是一名小小縣官而已。
徐裴先報了官,按說他該緝拿過審,可是現在有著這麼一個令牌在手,如果他還執迷不悟,下一刻可不僅僅是掉了烏紗帽那麼簡單了。
如果對方真是王,那麼這個侍衛長或許官職比他不知高多少。
縣令誰也得罪不起!
愣神了良久,縣令終於緩過了神來,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有氣無力的說道:“煩請通報一聲,卑職求見!”
他把令牌高高擎起,虔誠地、小心翼翼地歸還給蕭沐,彷彿那塊令牌就是他的性命一般。
彥珞一向很警惕,許是聽見外面又人聲躁動,便想下樓巡視了。
只見彥珞款款下樓,他的王者氣息渾然天成,縣令不至於沒這點眼力勁兒。
他匍匐幾步,跪在彥珞面前:“參見……”
“嗯?你可知我是誰了?”彥珞及時插話,岔開了後面的職稱。
都這時候了,彥珞還是不想公佈他的真實身份。
不過,既然是“參見”,那必然比縣令職位高。
方才,透過令牌,以及縣令和蕭沐的對話,我早已猜出八九分了。
“卑職有眼無珠,冒犯了……”縣令忙著請罪。
但是後面的職稱又一次被彥珞制止了,只見他手一揮,冷凝縣令一眼,縣令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既在外頭,不必以職論稱。”彥珞繼續隱瞞身份。
“是。小的知罪!小的知罪!懇請爺恕罪!”縣令忙不迭地磕頭認罪。
“何人將我告到你那兒了?”
“稟告爺,是本村刁民徐裴。”
“刁民?很好。即是刁民,那現在我反告徐裴,告他栽贓汙衊、謀殺原配!”
果然,彥珞開始反攻了。
他一向言而有信。
儘管又是一次交易,但為了報仇,就算豁出生命,我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