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月纖纖玉手輕撫琴絃,幾縷青絲順滑地落在臉龐上,有種欲說還羞、欲罷不能的柔美,指尖輕輕地撥動著琴絃,行雲流水地滑動間,一曲《鶯歌燕舞》的旋律繞耳而來,雲水禪心、漁舟唱晚,空谷迴響,悠悠揚揚,溪水流淌,百鳥爭鳴,溫婉婉轉。
一曲結束,大家都還停留在曲子的意蘊之中,四座安靜,生怕打破了這美好的意境。正當人們沉浸於優美旋律不能自拔的時候,琴聲又起,一曲《硃砂淚決》伴著淡淡憂傷,曲調婉轉,訴說著無盡的心酸故事,令在座的客官們心起陣陣波瀾,心疼不已地看著臺上的襲月,都想上前擁她入懷,給予萬千柔情和萬般溫暖。
兩首曲畢,襲月站起來朝眾人作揖,輕啟朱唇:“謝謝諸位客官,小女子久未登臺,獻醜了。”
鴛鶯樓再次喧騰起來。
“襲月!再來一曲。”
“襲月我愛你!”
……
皆是表達愛慕之意。
“媽媽,今晚是襲月重新掛牌嗎?”一人問到了點子上。
媽媽擺動著腰肢重新走上舞臺:“感謝各位公子、各位大爺還記得我們鴛鶯樓的紅牌襲月姑娘!可惜,我們襲月姑娘心有所屬,今晚是鴛鶯樓的大好日子,特意回來助興的,請各位見諒!”
眾人發生一陣陣地嘆息聲,但是沒人敢強求,據說襲月的貴客非常尊貴,不是在座的各個大爺能惹得起的。
我突然又想到了彥珞,他的身份也非常尊貴,而我亦是他的女人之一,卻見不得光。
我在為襲月的際遇嘆息的同時,回想自己,也許自己更可憐,襲月被貴客包養至少還眾人皆知,雖然不曾被贖身,起碼還能伴隨在那人身邊;而我呢,儘管曾入住彥府,卻無人知曉,更沒名沒分,宋菀羽就說我只是一介姘婦……
“請各位客官安靜一下,雖然襲月不能接待各位,不過今夜鴛鶯樓驚喜連連,還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大家——我們鴛鶯樓又來了一位花容月貌的姑娘,今天呢,這位姑娘也將登臺獻藝。”
說到這裡的時候,底下一陣騷動。
“這位姑娘也是舞姿綽綽、不同凡響哦,下面就有請莫漓姑娘。”
按照媽媽的旨意,我一開始將帶面紗示人,為了更大地吊足公子大爺們的胃口。
我緩緩走上舞臺,看到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不由地一片緊張。
雖然隔著面紗,但若隱若現地美更能引起眾人的興趣,眾人先是譁然聲一片,然後盯著面紗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微微的鞠了一躬,說:“小女子第一次上臺,做得不周全之處還請見諒。下面我獻上一支舞蹈,請眾位公子、大爺欣賞。”
清顏白衫,青絲墨染,彩扇飄逸,若仙若靈,水的精靈般彷彿從夢境中走來。天上一輪春月開宮鏡,我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手中扇子合攏握起,似筆走游龍繪丹青,玉袖生風,典雅矯健。樂聲清泠於耳畔,手中摺扇如妙筆如絲絃,轉、甩、開、合、擰、圓、曲,流水行雲若龍飛若鳳舞。
舞姿輕靈,身輕似燕,身體軟如雲絮,雙臂柔若無骨,步步生蓮花般地舞姿,如花間飛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葉尖的圓露,使眾人如飲佳釀,醉得無法自抑。
“啪!”一位大爺竟看呆了,手中的酒杯砸落在地,灑出美酒芬芳。
不知過了多久,樂曲結束了,我終於緩緩停了下來,在燈光還未全亮之時離開了舞臺,並在離開舞臺的最後一步裝作不經意地扯掉面紗……
眾人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這麼貌似不經意間,卻被眾人一覽無,鴛鶯樓再次沸騰起來。
媽媽見狀立刻走到舞臺中央,這麼好的商機怎麼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