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突然被微涼的長指拾起,他摩挲著我的臉頰:“睜開眼,我知道你醒了。”
撇撇嘴,我睜開眼。
四目相對,彥珞的眼睛不知何時變得很幽冷,嚇得我打了個哆嗦。
我迷茫的坐著,等了半天他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我和他從來沒有在花園裡逛過,更沒有在涼亭裡觀賞美景過,這是第一次,卻沒有良辰美景當前的心境。
我們倆之間的氣氛莫名詭異。
好半天,我終於忍不住了:“天要黑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您自己坐吧。”
“莫漓,你不覺得你不自量力了嗎?”
彥珞斜睨地看向我,唇角勾著一抹毫不掩飾的嘲笑:“你以為你跟著蘇凜夜,就可以全身而退?”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連我都不敢奢望別人對我無私奉獻,你又憑什麼覺得別人會對你無緣無故的好?”
“你覺得蘇凜夜對你的好是友情還是看上你了?”
彥珞難得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
這還沒完,他又冷哼,笑得刻薄無情:“你那拜過堂成過親的夫君都可以隨便背叛你,利用你,甚至毀了你,你竟然還這麼不長心,也難怪,你當初會敗得那麼慘。”
彥珞的話很刺耳,或者說,很扎心。
他總是那樣一針見血又毫不留情面,將人情世故剖析的太過於透徹,擺在你的面前,讓你不得不面對血淋淋的現實。
可人就是這樣,越直擊內心,越害怕恐懼,便越氣急敗壞。
於是,我怒道:“你憑什麼這樣評價凜夜?我們之間的友情,不是你這種滿眼只有利益的人能理解的!”
“凜夜?”
他挑眉冷笑,倏地站起來:“你叫得可真親切。”
我不甘示弱,橫眉冷對的瞪他。
他再懶得多看我一眼,徑直走出涼亭,走向小院。
都吵架了,今晚他還要住在我的小院?
我不想跟著進去,免得又爆發戰爭,可一人坐在涼亭裡也坐不住,且天都黑下來了,什麼都看不見,想了想,還是回了小院。
推開房門,彥珞已躺在床上。
房間裡沒我的空間了,我打算先去洗澡,洗去一身酒味,然後去西廂房湊合一宿。
泡澡的時候,我回想起彥珞在涼亭裡對我說的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沒想出所以然來,就看見彥珞也進來了。
“我還沒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