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還沒亮,彥珞就起身走了,比以往走得都要早很多。
他剛回來,估計雲州有很多事情積攢著等他處理吧。
我沒問,在他面前,我一直做個識趣、淡然的女人,不聞不問、不吵不鬧、不爭不搶。
反正他忙他的,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可忙,只要他晚上能來我這裡就好了。
似乎他天天在我的小院歸宿也不好,太容易招人嫉妒,無形中我不知結了多少仇怨的女人,這些仇怨總有一天會報復到我頭上。
我招架不住那些爭風吃醋的把戲,可如果彥珞很久才來一次,又自生怨念。
哎!
彥珞走後,我補睡回籠覺。
小別重逢,彥珞就會生猛如虎,昨晚又折騰得夠嗆,都沒得睡多久。
店裡的工作還要忙,我睡到了日上三竿,不得不爬起來了。
可剛出門,就看見了那個三番兩次招惹我的人。
宋菀羽在離小院不遠處的亭子坐著,看起來不像是閒逛花園,而是在等我,否則怎麼逛到離我的小院這麼近呢。
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來。
果然,看到我邁出小院,她就悠然站了起來。
不得不說宋菀羽的氣質還是很卓絕的,舉手投足間盡是大家風範,就連站起來都那麼翩然。
這是我望塵莫及的。
我出府之路必經過宋菀羽,不得不硬著頭皮走過去。
宋菀羽一直打量著我,冷哼嘲諷道“瞧你那狐媚樣,還裝著弱不禁風的樣子。彥哥哥不在,還裝模作樣給誰看。”
我聽出來了,她是吃不了葡萄說葡萄酸。
可能睡得少,我的臉色應該不好看,她倒挺會察言觀色的,也知道了彥珞一回來又在我這兒夜宿了。
我不理她,就讓她繼續發酸、發酵,就不知道能不能釀成葡萄酒。
“你可知,彥哥哥一大早幹嘛去了嗎?”
我用鼻子“嗤”了一聲,這不是明擺著嗎,彥珞一個大男人,自然要忙自己的工作。
卻沒吭聲。
宋菀羽被輕視,惱羞成怒“看你還能得意幾時!實話告訴你,彥哥哥一大早就去佈置寢宮了,世子妃我的嫂嫂就要過來了。彥哥哥先趕回來就是要收拾妥當了,好讓嫂嫂過來住。”
猶如晴天霹靂,明明今天陽光明媚,那刺穿雲塊的陽光就像根根金線,縱橫交錯,把淺灰、藍灰的雲朵縫綴成一幅美麗無比的圖案。
可心裡卻起了驚雷。
一道閃電劃破了內心的沉寂,一聲驚雷攪動著五臟六腑,雨,如根根銀劍疾射而下,狂猛暴唳的射向心靈的每個角落。
宋菀羽說完重點資訊,趾高氣揚地看著我,又多了一個人來為她撐腰,也可以說多一個人來對付我,她自然是高興。
她還在奚落、嘲諷著我,說一些刻薄的話語,可我聽不進去。
像洩了氣的氣球般,腳底生軟,輕飄飄地走出去。
正宮娘娘要來了。
這意味著,我小院的那張床,以後就要長期少一個男人睡在那兒了。
真的是一語成鑑啊!
自己這張嘴什麼時候成了烏鴉嘴,說什麼來什麼,心裡剛想著彥珞天天在我這兒不好,馬上就靈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