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凜夜鞍前馬後地給我們端茶送水,還不停地安慰著我們。
終於,房門開了。
舒玄羽的臉色很不好,不單單是勞累,而是扼腕痛惜的表情。
他什麼都沒說,卻宣告了結果。
我像是從高空中墜落,當場毀屍滅跡。
舒玄羽說淤血位置過於分散,不能一次清除乾淨,尚需多次針灸治療。
他的意思是手術還沒失敗,只是還不能手到擒來、藥到病除罷了。
這麼說來,似乎不枉號稱天下第一神醫的名諱。
可怎麼聽說,無風谷一出馬,立即藥到病除?!
看著莫樺沒有意識的躺在床上,而且還需要承受更多次的針灸之痛,娘心如刀絞,哭已經哭不出眼淚來。
我也痛不欲生,但是在一家人面前,我即為老大,就該堅強,為一家人撐起遮風擋雨的雨傘。
所以,我不能倒下。
工作,只有工作,才能讓我暫時忘記這痛楚;也只有工作,爭取賣更多的衣裳、拿下更多的訂單,才能換取銀兩為莫樺治病。
我沒有彥珞可依靠了,自然沒有源源不盡的銀子。
蘇凜夜的錢財也不可取,明面上他有意於我,但我心裡還沒有接受他,我們至今沒有任何關係,我可不想因為欠他一大筆銀兩而不得不委身於他。
目前,手上最大的單子就是季翎芸的。
她要求的成親一週年紀念日的禮服我已經準備好了,還提供了一個絕妙之計。
季翎芸喜出望外、讚不絕口,還邀請我去參加週年紀念日,並允諾到時給我引薦更多的名門閨秀。
這種好事打著燈籠都找不著,豈有不去之理。
瀅水莊坐落在雲州郊外,我並不熟路,好在有蘇凜夜。
他不是陪我去,而是他也是嘉賓之一。
再次證明了,蘇凜夜並非無名之輩。
本來季翎芸是彥珞介紹的,我應隨同他出席,可是身份陪伴的人卻換成了蘇凜夜。
彥珞,他,應該也會去參見吧?
坐在馬車上不知過了多久,蘇凜夜喊了一聲“到了”,拉開簾子一看,只見佳木蘢蔥,奇花爛漫,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瀉於石隙之下。再進數步,漸向北邊,平坦寬豁,兩邊飛樓插空,雕甍繡檻,皆隱於山坳樹。
進了正門,綠樹蔚然,相互交錯著枝蔓,有陽光透過錯落的樹葉間灑下金輝漫漫,光束點點照應在地面上,仿若漫天的星辰都落入凡間。每棵樹上也都披著胭脂紅的紗幔,十步一系,胭脂紅的紗幔幾米長,無風時靜靜垂落,沿著蜿蜒的山路往上一直看去,就想碧海之間的嫣紅雲團,襯著陽光灑下的金光,仿若世外仙境。待到山間微風輕撫,樹葉颯颯晃動,胭脂紅的紗幔飄揚舞動,這世外是仙境仿若更添了幾分靈氣,而一地的金色光芒亦是閃爍著仿若金色的小浪花在舞動著,夢幻的讓人覺得眼前的景色美的不真實。
看著仗勢,季翎芸這是要把結婚週年紀念日辦成婚禮了,也太難為她了。
場景很唯美,可是想到今日的兩個主角,不由黯然心傷。
剛入座不久,瀅水莊的僕人就來到我面前通報,說季翎芸叫我去她房裡。
我應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