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好一會兒,我才從恍惚中恢復過來。
我堅定,不能被王妃的威脅給動搖。
君心如我心!
我相信彥珞。
我不會離開,我要守在他身邊。
倘若真要離開,那一定是彥珞親口告訴我他不要我!
王妃找上門的事情,我沒有跟彥珞說,也吩咐院裡的下人們閉口不言。
彥珞這些天很忙,早出晚歸,我幾乎見不著他人影。
只是一天半夜,他回來了,我迷迷糊糊地抱怨問道:“怎麼又回來那麼晚?”
他滿臉疲倦,卻又耐著性子柔聲道:“西邊派來了使團,前來商談和解。皇上欽點我加入談判團,並要求在王府設宴款待這批使團。”
西邊乃是一小國,地處邊陲,少數民族聚居,由於當朝國王管理有方,實現了國富民強,便起了異心,欲擴大國土,屢次犯我國境地,不想被我朝忠勇將軍英勇破敵,不得已而降服。
彥珞之前不曾過問朝廷政事,空有世子之名,浪跡世間。
此番皇上欽點,意圖很明顯:如若你做好了,世襲你父親的爵位、封王就名正言順了。
這也是彥珞身上揹負的使命,他爹已過世,他必須要這麼個王爺的爵位,才能撐起整個家族的榮耀。
光宗耀祖,從古至今,都是每一個人所追求的,否則,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
所以,我能理解彥珞。
我曾經心裡奢望過彥珞能帶我遠走高飛,遠離這是非之地,但是他離不開,我也不能那麼自私,只想著自己的小情小愛,不顧彥珞身上的使命。
那還能怎麼樣呢?
只能留在他身邊,守著他、陪著他……
由於我沒有名分,自從雲州回來那晚,為了避開王妃而將我安排在西苑之後,我就住在西苑不挪窩了。
一則仍是我無名無分,住在正房於情於理都不妥;二者,如果我堂而皇之地住在正房,王府就在隔壁,王妃找我茬的次數則更多了。
能避一時算一時吧。
西苑自是佳木蘢蔥,奇花爛漫,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瀉於石隙之下。
那一晚剛到西苑的時候,便聽到周圍有濤濤的樹木聲,如不其然,西苑的後門,漸向北邊,有一片枝繁葉茂的樹林,還有平坦寬豁的草坪,遠處飛樓插空,雕甍繡檻,皆隱於山坳樹杪之間。遠處觀之,但見青溪瀉玉,石磴穿雲,白石為欄,環抱池沼,石橋三港,獸面銜吐。
在西苑,乃至世子府,我都是行動自由的,白天無所事事的時候,我會在草坪上散步。
這一天黃昏,我在樹林裡閒逛著,聽到似乎不遠處有人在撫琴,琴音流淌,或虛或實,變化無常,似幽澗滴泉清冽空靈、玲瓏剔透,而後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強流,以頑強的生命力穿過層巒疊嶂、暗礁險灘,匯入波濤洶湧的江海,最終趨於平靜,只餘悠悠泛音,似魚躍水面偶然濺起的浪花。
一邊聽著一邊走,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一道曲橋上。
此時,已經可見飛樓玉宇的模樣,樓宇若隱若現地隱藏在花木枝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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