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沒有那個福氣,未婚夫婿突然不辭而別,再無影蹤。
再後來,厄運接踵而來,嫁了個病癆,還被逐出家門成為下堂婦、被浸豬籠、爹受連累而死,這還沒完,接著更是成了姘婦……
往事不堪回首。
即便是現在,彥珞看似對我有情,留我在身邊,終歸還是無名無分。
“你,不是西都鎮西王嗎?“
“王芷蘅是我,鎮西王也是我。“鎮西王一臉肯定。
我的心亂成一團。
今日之事有些麻煩,王芷蘅如此安排我們重逢,定是等著看我淚盈滿眶,驚喜萬分地撲上去叫“王哥哥“吧?
可他若是王芷蘅,如何去了西都做什麼鎮西王?
我沒有問,他如此行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如果可以,他會主動告訴我。
不管他以前是誰,如今的他是鎮西王,隨西都使團而來,完成和談的任務。
我想到這裡,勾起嘴角無限嘲諷地道:“鎮西王,我還是習慣你這個身份,至於你如何做了西都的鎮西王,那是你家的事。鎮西王,天已不早,我如今身不自由,不能在外面待太長時間,有話你就說吧。“
“漓兒,你還不明白嗎?此番回來,明面上確是為了和談,但私底下我是回來尋你。我已經去過當年那個小山村,知道你過得不好;你離開了鄉村,可對於你的去向無人能說得清說得清道得明。
“我還以為此生再見你無望,熟料,那一天,你就那樣出現在我眼前。當時我還不敢相信,被挾持的你看著隱約有幾分面熟,偏偏又是同名,那一天,我就懷疑到底是不是你。”
“後來,我調查過了,你就是莫漓,莫漓就是你!你就是當年跟我定下娃娃親的莫漓!”
“那又如何?我已不是當年的那個莫漓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當然若不是我不告而別,你也不至於淪落成這樣。如今你屈居人下,過這艱辛的日子,我深深地自責!莫漓,你離開這裡,到了西都,我必不會委屈你。”
我扭過臉不看那雙深情的眸子:“你憑什麼就認為,我會跟了一個男人後,不顧廉恥地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而且,你憑什麼認為,我願意跟你到西都去生活?”
我的一番話讓王芷蘅的臉似乎白了幾分,他低低地叫了聲:“漓兒……“
他說:“這不過是權宜之計,一切只待到了西都自然會好起來,我自會妥善安置你,你大可放心。”
看到我冷誚的眼神,他只得在那裡微嘆,不知說什麼才好。
到底分開了六年,我變了許多。
自然,他變得更多。
望江亭裡三人俱是無聲。
我細細地打量著鎮西王,他真的是王芷蘅嗎?
一個已死去六年的人,怎麼可能活過來站在自己面前?
那晚在王府初見到他時,便覺得此人有些古怪。
可他究竟如何去了西都?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幾年雖然總在心裡埋怨此人,左一個王家小子,右一個王家小子,把他當成萬事不如意的根源,但也知恨一個人簡直是跟自己過不去,只不過是嘴上說說,倒沒當真。
林吟赫然道:“姐姐,你說得對,是我們思慮不周,沒有想過這些,倒讓你為難了。王爺,此事還需聽從莫漓姐姐的意思吧。“
此刻,我終於知道林吟安的是什麼心思,也恍然明白剛才在馬車上她說的那些話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