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守衛卻不見出現。
古月桐道:“那個……他們被……廣武將軍叫走了。”
廣武將軍負責本次狩獵的安防,更是古侯爺的老部下。
有這層關係在,怪不得她這會兒還能在營盤裡走動。
彥珞到底於心不忍,隱藏了心思道:“既是如此,月桐你先進帳稍待片刻,我去找人來送你。”
彥珞這一招用得好,若是自己帶著古家小姐出了這幃幕,讓人看見會很不妙,有損她清名不說,指不定古侯爺打的就是這主意,故意讓人都知道他們之間關係匪淺。
他自有離去,讓古月桐獨自一人在帳內,才免去了一層麻煩。
冬日的帳篷另用了厚厚的氈毯加蓋在上面,只有從縫隙處能看出裡面的燈被挑得亮了些,縫隙處的光也亮了些。
王芷蘅伸出手,不知用的何物,在那縫隙處輕輕一晃,一道圓孔出現在我正前方,正是偷窺裡面的大好位置。
洞孔處可以看到古月桐正把手中的杯盞放到桌上,一身月白色的繡服如雲似霧,頭上珠翠跟著輕輕顫動,在燭光下發出淡淡光華,一副欲言又止猶豫為難的美態讓我不禁自慚:這真是位美人。
我緊緊裹著銀裘,手裡攥著一角衣物,渾不覺指節已經發白。
彥珞轉身便要出帳。
古月桐見此行目的快要泡湯,終於顧不得禮法,上前揪住他衣衫一角:“彥哥哥且慢!”
彥珞動彈不得,只得停下,儘量平靜地看著她。
古月桐到底是女子,在他灼灼目光注視下不敢造次,放開那角衣衫,忸怩地道:“也不急在一時,這醒酒湯是我特意為世子準備的……我……可否請彥哥哥用完,我還有話要說。”
她急切地去乘出一碗,捧著羹湯等彥珞賞臉喝下。
彥珞一味沉默著,眼光在那碗散著香甜氣息的羹湯上面打轉,忽地一笑。
我突然也看明白了,就算古月桐的親爹再想把二人之間的關係坐實,也不會讓女兒做出自薦枕蓆之事,更不會辦那種有損女兒名聲的失德之舉,湯肯定沒有問題,但不知古月桐來此到底想說什麼?
他沒有接過湯碗,緩緩道:“多謝,只是夜已深,你我孤男寡女同處一帳,總是不好,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古月桐低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卻沒有動。
彥珞又嘆道:“請回吧,明日咱們便要隨駕回宮,早些安睡才好。”
“沒說完要說的話,月桐不能回去。”古月桐臉帶幾分難堪和委曲。
彥珞若有所思:“如若真有事,可改日到府上商談。今日實在太晚了。”
她有些驚惶,忙道:“此事有點急,我也是入夜才知道這件事,是關於我倆的事……”
他倆?
一直在帳外摒息站立的我胡亂想著種種可能。
裡面的一男一女就這樣一直說下去?
彥珞會不會順手推舟接受古月桐的投懷送抱?
王芷蘅是怎麼知道古月桐今夜會來,這可真是巧,或者他知道了些什麼?
眼下只是說說話,還有什麼不堪的情形等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