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彥珞和茹焉嫻的態度,我下了決心,這個孩子終是留不得的。
彥珞不待見,也未曾允諾給他一個平安的環境;茹焉嫻就更不用說了,要麼至我和孩子於死地,要麼奪我孩兒。
那麼,以我之力,如何扼殺正在孕育中的胎兒呢?
扼殺?
我竟然如此殘忍。
都是被『逼』出來的。
每天都有那麼多人盯著,我能有什麼法子瞞天過海,既不讓人看出我是故意的,又能捨棄掉孩子呢?
為今之計,估計只有故意滑倒這一條路子了。
我真成了劊子手了。
晚上,去浴房洗澡的時候,我故意光著腳丫走進去,還故意往地上潑灑了溼漉漉一灘水。
囫圇地抹了抹身子,我便叫笙筱去拿衣物。
浴房只剩下我一人了,趁著沒人,我立馬站起身來,光著腳丫走出了浴桶,一隻手扶著浴桶,正打算順著水跡摔倒下去……
可右腳剛劃開,屁股還沒來得及著地,門被撞開了。
彥珞箭一般地飛奔過來,沒兩步就衝到我面前,把我抱了起來!
他把我緊緊地摟在懷裡,好像是害怕我隨時消失一樣。
我能感覺到他全身在顫抖。
彥珞抱我回到床上,怒吼道:“人呢?!”
笙筱、穩婆及下人聽到這一聲怒吼,齊刷刷地第一時間跪在了彥珞面前。
“你們人都去哪了?怎麼可以讓她一人留在屋內?要不是我及時趕到,她就摔著了!”他衝著下人們發飆,怒氣衝衝的。
他是為我擔心著急嗎?
只可惜我的計劃流產了,而我的孩子還安然無恙。
以後這個計劃就無法實施了,經過這一遭,必定有人寸步不離地步步跟隨。
僕人們儘管沒有直接『性』的錯誤,但過失總是有的。
在彥珞面前,他們只有俯首認錯的份兒。
由於我的原因,這屋子的人都被罰了半個月的月錢。
眾人散去,只剩下我和彥珞。
我為計劃失敗而垂頭喪氣,更為彥珞之前的態度而置氣。
我沒搭理他,如同他沒有在這屋子裡。
曾幾何時,他是我日日夜夜都思念著的那個人。
我每日糾結在暗戀他的情愫中,備受折磨,卻又該死的甜蜜。
如今,他就站在面前,我只覺得心累。
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
如今,我相當於是被囚禁在彥府裡,被困在了這個小院裡了。
孩子,我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