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放心吧。”
彥珞給了他一記讚賞的眼神,語氣卻仍冷漠地說道:“在前面帶路。”
“是!”蕭沐抽走了胳膊,加快步伐就在前面帶路。
一直行到坐落在村落後方半山上的一個院子門前,蕭沐才終於停下了腳步,抬手指向了土牆裡那一間亮著的土屋子。
此時的院子裡已經順著牆根守滿了蕭沐帶來的護衛,幾乎把整個院子都圍了個水洩不通。
就在這樣的環境下,一個長著白鬍子的老伯卻神色泰然地坐在屋子裡喝茶,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彷彿根本就不把這浩浩蕩蕩的人群放在眼裡。
剛踏進院子裡,那個老伯就掀起眼皮子看了我一眼。
而後,他就抬起手指了指中間的一間屋子道:“在那屋,你領他走吧,以後不要再讓人來打擾我的清靜。”
說完這句話,老伯就關上了他屋子的門。
皺了皺眉頭,我本想當面道謝,但這個老伯看起來是歸隱山林的隱者,不喜世人打擾,終是隔著一堵牆說了一聲“謝謝老伯”,便快步朝著那間屋裡跑去。
我推開了木板門,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濃重的中藥味。
站在門口在房間裡看了一圈,見莫樺正躺在炕上沉沉睡著,我趕緊就朝著他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走近藉著燭光看清楚莫樺的那一刻,我的心猛地就抽痛了幾下,剛剛才雀躍起來的心情頓時再次跌入了谷底。
天知道莫樺在這幾天之內經歷了什麼,好好的一個孩子,被傷得遍體鱗傷,全身上下一眼看過去都是或大或小的傷口,有鞭傷,有刀傷,甚至還有毆打的淤青。
他皺著眉頭睡著,似是夢到了什麼,時不時身體猛地抽動幾下,而後便咬著牙,一臉痛苦地揪緊了身下的褥子。
看到他這種情況,我忍不住就向上前抱抱他。
可我又擔心會碰到他的傷口,掙扎了半天,終是將手覆在了他的小手上。
剛打算握緊他,便見莫樺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警惕地就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神十分的兇惡,充滿了恨意,乍然對上他的目光,我著實就被狠狠地嚇了一跳。
艱難地吞嚥了口口水,我小心翼翼地道:“莫樺,是姐姐,別怕,姐姐來接你了。”
“姐姐?”
莫樺眼神一滯,確認似地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他才猛地坐起身,撲進了我的懷裡。
摟緊我的腰,他肩膀抖著便哭了起來。
輕輕地抱住他,我聽著他壓抑的哭聲,便也跟著哭了起來。
彥珞和王芷蘅一前一後的走進來,看到我們,便不約而同地僵立在了炕邊的不遠處,沉默不語。
回雲州的路上,我十分慶幸帶了大夫過來。
大夫好好地診治一番後,莫樺他終於舒展眉頭,表情柔和地睡著了。
我不禁就紅著眼眶彎起了唇角。
謝天謝地,莫樺總算逢凶化吉、平安無事!
回到雲州之後,天已經亮了。
莫樺只是皮肉傷,可能是因為被折騰累壞了,知道自己得救後,便安安心心地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
這一天一夜,我一直守在他床邊寸步不離。
莫樺醒的時候,我還坐在他床邊瞌睡。
他叫了一聲“姐姐”。
我迷迷糊糊地對上莫樺那張好有幾處傷口的小臉,我下意識就坐起身問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