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非寒願意跟我合夥,是我的福氣。
撇開他的為人不說,身為薛家的大公子,除了資源,技術方面也不在話下。
合作之後,薛非寒就技術層面提出了很多的見解和意見,並提供了很多我沒有的工藝和裝置,方使得雲裳閣.布坊能夠順利地打拼出名氣來。
我是成功了,可薛非寒在薛家估計麻煩多多了。
薛非寒幫我,無異於胳膊往外拐。
薛成普還不知如何處置薛非寒這個忤逆之子,再加上薛非冷和宋菀羽的使絆子,薛非寒在薛家的處境可謂舉步維艱。
現在就希望我的布坊能做得更大些,如果能夠與薛家分庭抗禮或者平分秋色,方能對得起薛非寒的付出。
即將過年了,我們推出的新布料物美價廉,一下子引起了全國上下的轟動,尤其是平民,更是哄搶一空。
為此,我和季翎芸、薛非寒不得不連軸轉,安排人手、調動貨品,忙得恨不得有分身之術。
可就在這節骨眼上,彥府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令人特別地意想不到。
來人正是杜總管,通知我和彥珞帶著孩子們回王府吃年夜飯。
這個訊息的到來,令我很詫異。
杜總管代表的是誰,我自然清楚。
而杜總管這個人,在我心中留下的印象也格外地深刻。
當年在江面上將我關在大籠子裡的人,就是杜總管。
那時候的他遠遠地氣定神閒地指揮著,而我則像一隻困獸一樣趴在籠子裡嚇得要死,險些大出血而亡。
那天王芷蘅為了救我,跟杜總管的人大打出手,硬生生地在江河中闖出一條路來。
王芷蘅渾身浴血的衝到我面前,用大石頭砸開關我的籠子上的鎖子時的焦急模樣,我至今都歷歷在目。
經過那次的事件,我雖然僥倖地活了下來,可也造成了我和彥離墨分離四年。
而我和彥珞,也就此埋下了分別的炸彈。
我當初之所以願意留在西都,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杜總管,確切地說是王妃的迫害。
如果我當初沒有去西都,就不會跟王芷蘅再續前緣,王芷蘅不跟我有任何糾葛,也就不會替我挨刀而亡。
而這一切,杜總管和王妃不能不說是罪魁禍首。
看到杜總管的那一刻,我心中雖有恨意,可我明白,凌叔再怎麼樣風光,他也不過是聽命於王妃。
罪惡的源頭,從來都只有王妃一個人。
可礙於王妃和彥珞之間的血緣關係,我又不得不隱忍。
而我沒想到,在我還沒有真正的擊痛王妃之前,她卻先向我遞出了橄欖枝,特地讓杜總管親自前來通知我們邁入那尊貴的王府的門檻,吃這麼一頓年夜飯。
以王妃的為人,能夠讓我進了他們王府的大門,就已經是極大的讓步了。
換做其他媳婦兒,一定會因為此事而高興得手舞足蹈。
可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我始終知道,有得則必有失。
王妃此行的用意,絕不止是單純地想要讓一家人吃個團圓飯。
杜總管好像知道我們並不歡迎他,通知完這件事,朝著我們禮貌地鞠了一躬,便告辭離開了。
此時,彥珞還沒有回來。
杜總管只通知過我,便離開了,並沒有等彥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