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薛家新喪,薛非寒忙活著家裡的事情,還是因為別的什麼,一連一個多月,都不見薛非寒的人影。
少了一個主心骨,我肩上的重擔更重了。
直到薛非寒歸來,我才總算有了喘息一口氣的時間。
薛非寒跟我講了一下關於薛家的情況。
薛非冷失去了愛妻,受到的打擊不小,逃避似的跑去雲遊四方了,他本來就喜愛遊山玩水。
看來,薛非冷是真的愛宋菀羽。
這也算是告慰宋菀羽了。
於是,薛家的重擔一下子悉數壓在了薛非寒的身上。
薛非寒能力強,如今沒有了薛非冷的磕絆,倒是日漸得到了薛成普的看重。
薛非寒現在很苦惱,一頭是他的家族,一頭是和我合夥的新生意,同樣都是做布料生意,而且我們的新事業已漸漸地走上正軌,名氣日漸增長。
這兩頭生意無疑就是對頭、競爭對手。
他擔心自己拿捏不好,捏輕怕重的。
我笑著開解他,說不必憂慮,如果他全權接手了薛家的生意,那我保證不跟他爭得頭破血流。
我的布坊主要專供大眾面料,而他薛家,繼續做他的高階產品。
反正之前我就想著和薛家合作,現在他成了大當家,就是再好不過的了——我需要到高階的、上乘的面料,他可要頭一個照應我。
當然了,看在我們的交情上,我也會提供一個新技術給他,用於開發高階面料。
薛非寒聽完,明顯地鬆了一口氣,連連表示沒問題。
見狀,我忍不住調侃他一下:“或者,你把我們新開的布坊併入你們薛家吧,讓我也分得一杯薛家的羹。”
薛非寒一下子陷入了驚恐狀,懷疑他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哈哈大笑起來:“瞧你,還當真了。放心吧,我沒那麼大的胃口。”
薛家上百年的基業,哪能拱手讓人。
薛非寒深知這個理兒。
讓我和薛家分羹,無疑是割掉薛家身上的一塊肉,縱是薛非寒這樣磊落、坦蕩、大氣的人,也不可能做到。
所以,從一開始,我的計劃就只是和薛家合作。
只不過,和薛家合作的道路上滿是荊棘,才有了我拉薛非寒出來單幹。
如今,峰迴路轉,薛非寒接掌薛家生意,對我不僅不會產生不良影響,反而是大大的利好。
談這些事情的時候,季翎芸也在現場。
季翎芸和我們是合夥人,而且現在還跟薛非寒處於曖昧期,所以我們根本不用避開她。一回頭,就瞧見季翎芸在盯著我看。
她唇角微微勾著,眸光深深地對我說道:“莫漓,這些年,你真的變了很多。”
“你知道嗎?我剛才在你的身上竟然看到了豫宣王的影子。”
“你受他的影響很大,也成長了很多,我還記得剛認識你時,你惶恐不安,小心翼翼地模樣,說實話,那時候的我,真的有些不理解彥珞為什麼會看上你。”
“直到跟你深入的相處之後,我才漸漸地發現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