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河畔,柳風骨自由自在的躺在樹上, 只覺得全身都舒服的很, 懶洋洋的, 每一塊骨頭都快要酥掉的樣子。
這才是人生啊!
果然不愧是什麼水鄉,都快要把人給融化了。唯一的不爽就在於――
柳風骨吐出了嘴裡叼著的柳葉, 向著下面招呼了一聲,“喂,下面那個書生。你看今天的天氣這麼好, 你讀什麼書啊!什麼之啊說啊, 磨磨唧唧, 煩死人了!”
樹下他瞧過了,是一個黃衣的書生, 長的倒是挺好看的, 就是未免太迂腐了一點, 讀書人的特點啊……
樹下的讀書聲一下便斷了, 葉孟秋抬起了頭,瞧見樹上不知何時躺了一個人, 也不知究竟躺了多長時間。
“在下不知樹上有人, 多有叨擾, 還望閣下見諒。是葉某不是,這便離開。”
柳風骨隨意的擺了擺手,“無妨無妨, 你先前唸叨的是什麼東西,聽著不像是什麼聖人言論啊。”
葉孟秋淡淡一笑, 想起來了雲九九所描述的四季劍法,以春夏秋冬來展現劍的奧義,“在下並非讀書,而是在體悟這四季輪回之美。”
一聽這句話,柳風骨就頭疼的很,“什麼春夏秋冬,風花雪月,不過是一些平平常常的東西,愣是被你們弄得亂七八糟。你們這些書生,彎彎道道的還就多呢。”
他從樹上一躍而下,笑的燦爛極了,“我看你這書生倒像是練過一些武藝的。怎麼樣?有沒有興趣隨我的江湖上闖闖?”
面前的人離得實在是太過於靠近了一些,葉孟秋不自在的退後了兩步,搖了搖頭:“不必了。”
“嘖。”柳風骨搖了搖頭,頗有趣味的看了看自己面前騰出來的一大塊空地,一時惡趣味發作,又往他的面前走了幾步。
這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倒是比一開始的時候更加靠近了一些。
看著他那一身的紫色長衫,葉孟秋眼皮子一跳。
古有分桃斷袖之說,今有柳葉相依之情。
公孫盈將手裡的話本子攥的緊緊的,“走,我們去尋柳莊主。”
這一句話,被她咬牙切齒的說了出來,就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姐姐,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公孫幽欲言又止,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你可莫要做什麼傻事。”
妹妹的性子最是沖動不過了,若是此時為了一時之氣而做下了什麼事情,日後受苦的只會是她自己。
小販在旁邊看著熱鬧,這時又是一笑,“二位姑娘可是要尋什麼人?陽春三月,西湖美景最好不過了。那裡人來人往的,姑娘往那邊看看,或許便能找到。”
公孫盈咬牙不語,拉著公孫幽的手便往西湖邊上走。
待見到了前面西子湖畔之後,她的怒火一下就平息了,反倒是瞬間平靜了下來。
公孫幽擔憂的握住了她的手,有些憂心:“妹妹,你怎麼了?”
公孫盈跺了跺腳,有一些懊惱:“我是不是太沖動了一些,別人說什麼我便信什麼,萬一不是柳大哥呢?”
“待你我見到了柳大哥之後,替你問上一句便是了,也免得你如此提心吊膽,日日牽掛在心上。”
“你……我才沒有呢!”話雖然這麼說著,但是面龐卻已經沾染上了粉紅,突然,她眼睛一亮,“姐姐,你看,前面那是不是柳大哥?”
前方不遠處,彎彎楊柳樹下,一道黃衣,一道紫衣;一個是玉面公子,一個是俠客風流;一個在退,一個在追。
一群女子隔的遠遠的,捂著帕子,亮著雙眼,殷紅著一張臉,時不時的還發出一兩聲驚呼,恨不得快要暈厥過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