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慕主動談起了當年發生在酆州的事情。
“連魙都為之臣服,不惜為其犧牲,那位巫師是最有希望成為大巫的人,想不到我巫門千年才出這樣一位人才最後還是被天師府鎮壓。我還聽說,這事似乎和巫門三大至寶有關。”薛寒慕點上一根菸說道。
“哪件至寶?”我佯裝不知問道。
“希夷琴啊,不然魙的懺魂曲哪有這麼強的殺傷力。可笑的天師府後知後覺,等魙重傷隱遁之後才把吉他和希夷琴聯絡到一起。現在他們瘋狗一般的咬著天下巫師不放,就是為了出這口氣。”
“如此確實可惜。希夷琴已經現世,不知道另外兩件至寶還有沒有機會重現人間,薛大哥可有這方面的訊息?”我問道。
說起巫門三大至寶,除了希夷琴還有春秋筆和宰執劍。
春秋筆就是一杆筆,傳說中用春秋筆書寫的文字可以上通天庭,下通九幽。還魂崖上的巫門傳承之所以能一直永存,據說就是那位大巫用春秋筆書寫的。
宰執劍是春秋歐冶子所鑄,一劍出爐萬劍臣服,是一等一的人間殺道極兵。
據說宰執劍出爐的時候,歐冶子所鑄的其他劍器顫鳴哀哭,令他心有不忍,有了把這把劍回爐重鑄的想法。誰知劍成型之後,烈火不能融,重錘不能斷,竟然無法毀滅。
最後被歐冶子投進黃河中,此後百餘年,藏劍處濁浪滔天河神晝夜慟哭。一直到大巫徐福經過此地,派人打撈,才讓殺生劍出世。
“希夷琴落在魙手裡,春秋筆被當年那位導致巫門滅絕的大巫用來和北陰大帝做了交易,巫門三大至寶就只剩下宰執劍不知所蹤。”薛寒慕淡淡的說道。
“真的不知所蹤?”說完我微微一笑。
我對宰執劍瞭解不多,卻也知道這把劍最喜歡吞噬其它兵器中的煞氣,再鋒利的兵器遇見宰執劍也只能淪為凡鐵。
薛寒慕是巫師,又搞出這麼多煞氣濃郁的古劍出來,要說他不知道宰執劍的訊息誰信?
“哈哈,既然被你看出來了,我也就直說了。我來江北開店賣煞劍,就是為了宰執劍而來。”薛寒慕大笑著說道。
薛寒慕說宰執劍早已通靈,顯化人形在世間行走,他以劍中煞氣為誘餌就是想把劍靈引出來。
“你怎麼知道殺生劍在江北市?”我問道。
“嘿嘿,實話和你說,我是個巫卜。若不是我今早起了一卦算出會有巫門貴人臨門,你以為你會有機會和我坐在這裡聊天嗎?”
“……好吧。”
怪不得他什麼都敢和我說,連宰執劍這種巫門至寶的下落都肯告訴我。
我和薛寒慕聊了很久,最後他送我下樓。
“薛大哥,你確定宰執劍來了江北市?”
“肯定啊,此地劍氣直衝鬥牛,紫微黯淡無光,宰執劍就在江北。我現在倒不是怕宰執劍不來,我擔心的是它來了又走了,不肯認我為主。說實話,這十六把煞劍花了一輩子的積蓄,若不是巫門即將滅絕我想賭一把大的,才不會這麼幹呢。”
“賭一把大的啥意思?”
“今年的重陽節,天師府要召開天下玄門大會,估計要對巫師下死手了。我不後悔當巫師,我只是不甘心一輩子做個默默無名的巫師。若是宰執劍在手,就算是死也能濺天師府一臉血。”
誰願意一身本事,卻終生籍籍無名?
薛寒慕的夢想卻要用他的死來實現,這才是最大的悲哀。
宰執劍,正如它的名字一樣,宰執天下才對。只這一點,我就斷定薛寒慕絕不是它的主人。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只要有時間就去找他聊天。
混熟了之後,我就讓他帶我見識一下他收藏的巫師遺物。他的收藏沒有小舅媽的那麼冗雜繁多,但是每一件都是極品。
甚至有的遺物裡面還儲存著巫師一生的所有際遇,神唸完整而清晰,解讀的令我感慨萬千。
薛寒慕沒有對我沒有絲毫隱瞞,連謀劃宰執劍的事情都肯告訴我,我也沒有隱瞞他我能吸收這些巫師遺物中神唸的事情,其實就算想瞞也瞞不住他。被我吸收掉神念後的巫師遺物,就會徹底變成死物,他稍加感知就能察覺。
對此他也看的很開,現在他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宰執劍身上,這些已經對他無用的巫師遺物索性很大方的全部讓我煉化吸收了。
他只是很好奇這是什麼神通本事,我當然不會告訴他真相,只說天生的本事,他也沒有繼續追問。巫師的本事本就是天生的,不然遠古時代的那些部落野蠻人也不會有巫師了。
半個月後的一天下午,我正在圖書館看書,忽然接到了薛寒慕的電話,他的語氣很激動,要我趕緊打車去店裡找他。
雖然他沒說找他什麼事,但是我猜到肯定和宰執劍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