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旁邊焦急萬分的王主任,還有那幾個嚴陣以待的護士,王麻子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什麼馬金鋒,什麼畢鵬飛,什麼栽贓陷害,在死亡面前,都他孃的是狗屁!
“不……不是!不是畢哥的藥!”他猛地用盡全身力氣嘶喊起來,聲音因為極度的虛弱和恐懼而扭曲變形,尖銳得刺耳。
“是……是馬金鋒!是他給我的土方子!對!就是他給我的!說是吃了能拉肚子,讓我裝病,然後去敗壞畢哥你的名聲!是他讓我喝下去的!!”
什麼?!
王老孃瞬間僵住了,臉上的悲憤和篤定剝落,化為一片難以置信的空白和錯愕。
“兒啊!你…你說啥?!你再說一遍?!”
王主任更是猛地瞪大了眼睛,所有疑慮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和難以遏制的憤怒!
“原來如此!我就說清熱去火的藥怎麼可能把人吃成這個鬼樣子!這分明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栽贓陷害!”
畢宇則在王麻子話音落下的瞬間,恰到好處地露出一副既驚訝又帶著幾分委屈和後怕的表情,眉頭緊緊鎖起,看向王麻子的眼神充滿了不解。
“土方子?王麻子,你沒發燒說胡話吧?我明明給你開的是清熱去火的湯藥,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讓你按時按量服用,你怎麼跑去吃什麼來路不明的土方子了?你……你糊塗啊!”
戲嘛,自然要做全套。
這頂“被陷害”的帽子,得戴得穩穩當當。
“是……是真的!畢哥!真的是他們!”王麻子見畢宇似乎不信,生怕他撒手不管,更是急得涕淚橫流,將馬金鋒和畢鵬飛的陰謀和盤托出,不敢有絲毫隱瞞。
“他們……他們嫉妒畢哥你挖到金子發了財,說你……說你忘本,不肯幫襯家裡人,太囂張!他們看不慣!就……就給了我那包藥粉,說是祖傳的瀉藥,讓我兌水喝了。”
“然後就去村裡鬧,一口咬定是吃了畢哥你的清熱藥才病倒的……他們要敗壞你的名聲,讓你這副主任當不成,最好再把你送回號子裡去……”
畢宇聽完,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眸子裡寒光一閃而過,周身散發出駭人的戾氣。
“好!好啊!好一個馬金鋒!好一個我的好哥哥畢鵬飛!”
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隨即猛地轉頭看向王主任,話語冰冷決絕,帶著一種被至親和同村人背叛的憤怒和失望意味。
“王主任,事情的真相您也聽清楚了,大家也都聽到了!這王麻子,與人合謀,處心積慮地陷害我!如今自食惡果,落得這般田地,純屬咎由自取,與我何干?!”
他猛地一甩袖子,作勢就要轉身離開,聲音裡充滿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我畢宇也並非什麼爛泥扶不上牆的阿貓阿狗都要伸手拉一把的!尤其是這種是非不分、恩將仇報、差點置我於死地的狼心狗肺之輩!他不配我救!”
救他?可以。
但總得讓他們這對愚蠢又貪婪的母子付出點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