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們之間的事情……為什麼要跑來告訴自己?
程濯的情緒很外露,他直接把滿腹的不悅寫在臉上,冷聲回:“你沒必要和我解釋。”
“我猜到你會這麼說。”肖宇航輕輕笑了一下,“但我還是覺得你有權知道。”
他們之間的誤會,又何止是江泊洲這三個字可以總結的?
難道說,肖宇航以為只要送走了江泊洲,自己就願意回頭了?
亂七八糟的念頭猶如春草一樣冒了出來。
程濯自我厭棄地緊閉著雙眼,不想再看到他。
“等我回來,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釋給你聽。”
肖宇航欲言又止,“除了江泊洲以外,我知道還有很多很多……如果你願意的話。”
程濯有些無語。
他不信肖宇航看不出自己的冷漠,現在這樣是在做什麼?
“我不願意。”程濯一臉無可奈何。
他的表情很鄭重,沒有半分玩笑的意味:“我說過不想再見到你,不想再提以前的事……”
肖宇航只是眨眨眼,神色很無辜地望著他。
好像真的看不出程濯的冷漠一樣,繼續糾纏道:“這兩天氣溫多變,你注意多穿點。”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倏然停在對方的脖頸上,遲遲捨不得移開。
程濯的面板是那種很好看的冷白色,他記得曾有一回自己的手輕輕地覆在上頭,觸感柔滑得彷彿一塊綢布。
不能再想了,肖宇航暗暗告誡自己。
他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轉而從揹包裡掏出一把雨傘,塞程序濯的手心。
程濯低下頭,不明所以地望著他的這份“示好”。
手裡的東西猶如一塊燙手山芋,拿不住又丟不開。
程濯還想再說些什麼,恍惚間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彷彿都在對方的預料當中。
肖宇航是算準了自己會心軟,以為說兩句好聽的話哄著,自己就會乖乖回頭嗎?
程濯的腦海裡不合時宜地冒出這麼個離譜的念頭。
他狠狠心,不再耐著性子去聽對方說些什麼,氣鼓鼓地加快腳步,經過單元樓下的垃圾桶時,“砰——”地一聲重重地將手裡的雨傘扔了進去。
那幾日,天氣一直陰晴不定。
都說六月的天是孩子的臉,說變就變——翌日傍晚,程濯被一場從天而降的大雨澆了全身,回到家時成了只落湯雞,狼狽極了。
程濯第一時間沖進浴室洗了個涼水澡,隨手摘了一塊浴巾裹住濕漉漉的腦袋走出來。
猶豫著該不該煮點姜湯驅驅寒時,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是段寧的來電。
程濯打消了念頭,光著腳丫走近,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