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著呢記著呢!”程濯還有心情和他開玩笑:“就算我忘了,這不還有你嗎?”
“你知道就好!”嚴爵雙手環胸冷哼道:“可不只有我,來之前你哥特地吩咐過……”
聽到他把程榆之給搬出來,程濯也只能悻悻地閉上嘴,不敢再開玩笑了。
走出住院大樓,嚴爵的車就停在對面的停車場裡。
肖宇航一身蠻力,這點行李對他來說輕而易舉——嚴爵索性也不和他爭了,滴滴兩下解了車鎖,指揮他將行李放在後備箱。
不多時,車子輕啟,後座的車門被人倏然開啟。
肖宇航不請自來地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姿態沒有半分扭捏。
前排的兩人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嚴爵暴跳如雷地吼他:“誰讓你上來了!這是我的車,不歡迎你——”
“我知道。”肖宇航指了指副駕上的人,“把他安全送回家我就走。”
嚴爵冷嘲熱諷,“你是他的誰啊,輪得到你來獻殷勤?”
肖宇航不甘示弱,“我怕有人趁我不在,藉著這個契機說我壞話,順便再給他洗腦。”
“放屁!”嚴爵臉都紅了,從來沒這麼失態:“你t說誰呢!是不是說我——你把話說清楚!”
大戰一觸即發,就在緊要關頭,程濯的手機響了。
不出意外,電話是程榆之打來的。
前一秒還在吵架的兩人一見這情形,自覺閉上了嘴。
程濯清了清嗓子,接通了來電:“哥。”
這次程濯住院,程榆之沒能趕來雲城照顧。
怕弟弟又重蹈之前的覆轍,派了嚴爵來接他還不夠,又打來電話確認情況。
“出院了嗎?”程榆之問:“身體感覺怎麼樣了?”
“恢複得挺好的。”程濯說:“我自己可以的……你怎麼還麻煩爵哥……。”
程榆之不屑地哼了一聲,打斷說,“……難道,沒別人?”
像是被他料中了一樣,程濯果然答不出來了。
程榆之一看他這個態度,語氣馬上就變得嚴肅。
他先是將肖宇航批判得體無完膚,接著又把自己的弟弟數落了一頓,最後說:“你已經是成年人了,做什麼決定我攔不住……但我還是那句話,人不能在同一個坑裡掉兩次,這不叫天真,是蠢!”
車廂內唯有冷風呼呼吹動的聲線,程榆之的話一字一句地傳了出來。
不止是程濯,另外兩人也怔住了。
收了線,三人一時無聲。
嚴爵握著方向盤悄咪咪地側眸一瞥,還好還好……看錶情挺平靜的。
車子途徑一處居民樓,車速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肖宇航望著窗外的街景,越看越覺得眼熟。
“爵哥。”倏地,程濯開口叫住人:“麻煩靠邊停一停。”
嚴爵順著他的目光四下打量,半信半疑道:“小濯,這離雲大還遠著呢。”
程濯點點頭“嗯”了一聲,又說:“我知道的,我下來轉一圈馬上就回來。”
一聽這話,肖宇航似有所感,立馬開了車門跟著他走下來。
嚴爵見此“唉唉唉”喊了好幾聲,哪成想那兩人卻加快了腳步越跑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