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州沉默地包紮好傷口，然後單膝跪地，執起池明希的手貼在額頭。

”不要受傷。”他聲音沙啞，”不要...讓我看到你流血。”

尤其是為了別人。這句話霍庭州沒有說出口。每次看到池明希受傷，他都會想起那個雪夜，想起池明希膝蓋滲著血卻堅持扶他走完兩公裡的畫面。

池明希愣住了，隨後溫柔地揉了揉霍庭州的頭發：”我保證以後小心。不過你也別太擔心啦，小傷而已。”

霍庭州抬頭，看著池明希明亮的眼睛。他想把這雙眼睛藏起來，只給他一個人看。想建一座玻璃花園，把池明希養在裡面，遠離所有傷害和...其他人。

但他只是站起身，輕聲說：”我送你回去。”

一週後的深夜，霍庭州的手機突然響起警報——池明希的定位顯示在醫院急診部。他立刻調出監控，看到池明希被救護車送來，臉色慘白。

霍庭州闖了三個紅燈趕到醫院。護士告訴他，池明希在實驗室遭遇小型爆炸，輕度燒傷加吸入有害氣體。

”探視時間已經...”護士的話沒說完，霍庭州已經推開病房門。

池明希躺在病床上，手臂纏著繃帶，正在吸氧。看到霍庭州時，他虛弱地笑了笑：”你怎麼...”

”誰幹的？”霍庭州聲音冷得像冰。

”啊？是實驗操作失誤啦，我的錯...”

霍庭州根本不信。他已經在腦內列出所有可能與池明希有過節的人，包括那個研二助教。如果讓他查出來這不是意外...

”庭州？”池明希擔憂地伸手拉他，”你臉色好可怕。”

霍庭州猛地將池明希摟進懷裡，力道大得讓池明希輕輕”唔”了一聲。他聞到了藥水味和淡淡的焦糊味，這讓他瘋狂的大腦更加混亂。

”不準...再受傷。”霍庭州聲音顫抖，”不準...離開我的視線。”

池明希安靜地任他抱著，然後輕聲說：”你一直在看著我嗎？”

霍庭州身體一僵，意識到自己又說漏嘴了。但池明希接下來的話讓他徹底愣住。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池明希的聲音帶著笑意，”我手機裡那些監控軟體，對面公寓的攝像機，還有總是出現在我周圍的黑車。”

霍庭州松開他，臉上罕見地出現了慌亂的表情。

”你不...害怕？”他艱難地問。

池明希歪頭想了想：”一開始有點。但後來我發現...”他伸手撫平霍庭州緊皺的眉頭，”你只是太孤獨了。”

霍庭州抓住他的手，聲音嘶啞：”我不是好人。”

”我知道。”池明希笑了，”但你對我很好。”

霍庭州再也控制不住，低頭吻住了池明希。這個吻帶著血腥味和藥水味，卻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這是...什麼意思？”池明希小聲問。

霍庭州直視他的眼睛，不再掩飾眼中的偏執與渴望：”意思是，你是我的。從那個雪夜開始，就註定是我的。”

出乎意料的是，池明希沒有害怕或拒絕。他反而湊近霍庭州耳邊，輕聲說：”那你要好好看著我，永遠。”

霍庭州瞳孔驟縮。他猛然意識到，也許池明希並不像表面那樣天真無邪。也許...他們本就是同類。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跳加速。他再次吻住池明希，這次更加深入、更加佔有。病房外，護士識趣地關上了觀察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