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然挑眉，沒接，反而微微仰起臉，示意他動手。

白江溪喉結滾動，小心翼翼地用方巾按上他的額角。距離驟然拉近，他聞到葉然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混合著汗水蒸騰的熱意，莫名讓人口幹舌燥。

”白老闆。”葉然突然開口，呼吸拂過他耳畔，”你手在抖。”

”......”白江溪猛地後退半步，耳根發燙，”空調太冷了！”

葉然輕笑，接過咖啡抿了一口，隨即皺眉：”太苦。”

”啊？可我看你舞臺上演洛神那麼仙，還以為...”

”以為我喝露水長大？”葉然忽然湊近，就著他的手在那杯加糖咖啡裡沾了沾指尖，然後輕輕舔掉，”這個甜度剛好。”

白江溪大腦”嗡”地一聲，手裡的咖啡差點翻倒。

葉然扶住了咖啡杯，頓了頓，接著說：”白總遲到了十五分鐘。”

”路上堵車。”白江溪晃了晃手裡的紙袋，”不過帶了賠罪禮物。”

葉然擦著汗走過來，發梢的水珠滴落在鎖骨上，順著衣領滑入更隱秘的地方。白江溪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追隨著那滴水珠，喉結滾動了一下。

”是什麼？”葉然接過紙袋，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手背。

白江溪觸電般收回手，故作輕松地笑道：”開啟看看？”

葉然從紙袋裡取出一個精緻的絲絨盒子，開啟後，裡面是一條銀色的腳鏈，墜著一顆小巧的月亮寶石。

”聽說舞者都喜歡腳鏈，”白江溪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據說能保佑演出順利。”

葉然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白總對每個舞者都這麼用心？”

”只對特別的人。”白江溪向前一步，大膽地握住葉然的手腕，”要試試嗎？”

葉然沒有抽回手，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白總知道送腳鏈在舞蹈圈是什麼意思嗎？”

”嗯？”

”是求愛的意思。”葉然輕輕掙開他的手，將腳鏈戴在了自己纖細但富有力量的腳踝上，”白總這是要追求我？”

銀鏈襯著雪白的肌膚，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白江溪的呼吸一滯，隨即露出招牌式的風流笑容：”如果我說是呢？”

談話進行到一半，排練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厲淩川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手裡拎著個紙袋。

”你媽讓帶的膏藥。”他把袋子扔給葉然，”你上次腰傷又犯了？”

葉然接住袋子，笑容淡了幾分：”老毛病，死不了。”

白江溪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突然插話：”你們...這麼熟了？”

空氣詭異地安靜了一秒。

”厲先生只是朋友。”葉然面不改色，順手把紙袋塞進揹包，高領毛衣隨著動作微微下拉，露出一小片鎖骨，”很普通的那種。”

厲淩川嘴角抽搐，眼神彷彿在說”你找死”。

白江溪看著兩人之間的暗流，他的注意力全在葉然那句”普通朋友”上——不知為何，心裡突然湧上一股莫名的怪異感。但這種怪異感很快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