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奪權之爭,你死我活,兩派陣營總是生死之敵。
殺多了人王阿花也對奪權有了具體的認識。
她自己手上也沾了許多無辜之人的血,她又如何能怪她呢?
想到這裡王阿花輕笑一聲,小聲道:“上輩子的事情在這輩子算實在沒道理。我不同你算,你又為何偏來找我呢?”
似乎是難受了起來,榻上的人嘴裡嘟囔了一聲。
王阿花沒聽清,走上前去,側耳於身側。
“娘。”
這次王阿花聽清了。
這聲娘叫王阿花怔了怔,再如何錦衣華食,果決淩厲,生起病來也不過是個梗著脖子叫孃的姑娘罷了。
這一句娘許是叫王阿花想到了自己那個搖搖欲墜聊勝於無的家,想到了那被自己阿孃抱著痛苦的雨夜,想到了自己那個軟弱可欺深陷泥潭還一心想著叫自己嫁個好人家的娘。
總之不管是出於何種理由,王阿花探身上前,輕輕握住了這位長公主的手。
這雙手白皙修長,沒有一絲繭子,一看便是終日裡養尊處優的手。雖發著熱,但裴安懿的手卻涼得很,冰涼的手驟然握住了一塊熱熱之物,便下意識地回握住了。
高燒燒得裴安懿腦子發昏,口中漸漸冒出胡話來,
“娘,我……我不喝。”
“喝什麼?”王阿花以為她是要喝水,將頭湊得更近了,問道:“可是要喝水?”
“娘……不、不……我……我不想喝……”
“什麼?”
床榻之上的人面色潮紅,眉心緊皺,似乎是被夢魘住了。
見她這副模樣,王阿花遲疑了一下,催動了內力。
雖然重生了,但自己這具身體還是上輩子的樣子,有武功也有內力,王阿花重生之後第一次動了自己上輩子留下的內力,藉著手將一股細細的內力渡向長公主。
王阿花不敢渡快了,怕發著高熱的裴安懿受不住,將內力極柔極緩地渡了過去。
裴安懿輕皺著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似乎是王阿花渡過去的內力起了作用,她的神臺更加清明瞭些,抬眼間朦朧道:
“姑姑,將訊息散出去,讓天下人都知道孤——”
話音還未說完便戛然而止了,裴安懿鳳眼微眯,望著床前的人。
為了聽清楚裴安懿睡夢之中呢喃不清的詞句,王阿花將頭湊得極近,此刻她們之間的距離不過半臂長。
沒料到她會突然醒了過來,王阿花的手還沒裴安懿握著,她不敢貿然掙開,進退兩難,身形一僵,頓在了那裡。
早知道這內力就不輸了,還不如叫這位殿下發昏著呢,現下這種情形,叫她如何解釋?王阿花在心裡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