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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許眠抱住自己的斷腿,疼得原地打滾

洛倫斯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他有些慌亂地看著懷中劇烈扭動的人,第一次有些結巴地開口:“您、您怎麼了?”

許眠渾身控制不住地顫抖,他手腳並用地開始踢打抱著他的男人,似是極力要掙脫他的束縛一般,洛倫斯怕傷著他不敢用力,反倒叫他一下子掙脫開滾到地上。

“殿下?!”阿修爾剛走進來,看見在地上翻滾的許眠,一個箭步跑了上來。

許眠見到阿修爾,直接手腳並用地撲進他的懷裡,死死抓著他的衣襟,在他懷裡嗚咽,活像一隻落水的小獸一般在他懷裡不住顫抖。

阿修爾將他攬進懷裡,一下一下地撫摸著他的後背,同時皺著眉看向洛倫斯:“我就去了趟辦公室,殿下這是怎麼了?”

“我不知道,”洛倫斯有些無措地舔了舔嘴唇,看著許眠的樣子胸口有些發悶,“他本來躺在儀器裡好好的,我將他抱出來後,忽然就這樣了……”他第一次覺得組織語言如此費力。

“殿下像是受到了極大的精神刺激,”阿修爾輕輕拍著許眠的後背,不住地哄道,“沒事了,殿下,不怕不怕,沒事了殿下……”

看許眠稍稍冷靜了些,阿修爾才小心翼翼地將他從地上抱起,隨即吩咐一旁跟著的助手:“準備一針鎮定劑。”

洛倫斯一雙劍眉緊緊擰著,他微微上前,看著臉色蒼白的小人,剛要說什麼:“他……”

誰知許眠見他靠過來,忽然拼命往後縮,整個人又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

阿修爾見狀立刻抱著許眠和洛倫斯拉開了一段距離,沉聲道:“你先別過來!”

洛倫斯錯愕地站在原地,他幾乎愣住了,他幾乎不敢相信,蟲母這是在怕自己?

明明在他和蟲母解釋後都沒事了,他一路把蟲母從軍艦上抱下來也沒事,怎麼就這一會的功夫,蟲母就視他如鬼魅般避之不及?他剛剛的樣子明顯是夢魘了,那又是什麼樣的夢才會讓他對自己如此驚恐?

洛倫斯看著許眠驚恐的模樣,心裡莫名有些鈍痛。

蟲母不怕亞米爾,不怕阿修爾,卻唯獨怕他,他想起剛剛那個小身子拼命想擺脫自己的懷抱時的樣子,胸口不住地發悶。

也是,像他這樣的人,誰不怕呢?星際一向盛傳他雷霆般的手段和嗜血的個性。

他默默向後又退了幾步。

而這邊阿修爾堪堪穩住了懷中的人,正要從助手手中接過針管,卻發現懷裡的幼獸看著針管開始拼命搖頭,淚水淌滿了他的臉頰。

“只是打一針鎮定劑而已,您現在狀況不太好……殿下?”

許眠焦急地想說話,但因聲帶發育不完全而無法出聲,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

阿修微愣了一下,立刻將針管遞了回去,柔聲哄道:“好了好了,不想打我們就不會打了,好不好?您聲帶沒發育好,暫時不能說話,不要急著用嗓子,嗯?聽話,我們去吃飯了,小殿下不哭了,再哭眼睛要腫了,真要哭成小花貓了,那樣可救不帥了。”說著,輕柔地替他一點一點將臉上的淚拭幹淨。

一旁的助手有些沒反應過來,這說不打就不打了?這還是那個平常說一不二的高冷醫師嗎?

而這位長發大美人看都沒再看他一眼,時間略過他向門口走去,末了回頭和身後神色複雜的阿修爾使了個顏色,看見阿修爾微點了一下頭後,便徑直走了出去。

但沒過幾分鐘,又獨自回來了。

洛倫斯此時正倚在窗邊,細碎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眉眼低垂,半張臉隱在陰影裡,顯得寂寥又落寞。

他聽見腳步聲便抬起頭來,看見阿修爾這麼快就回來了,投來詢問的目光。

阿修爾走到辦公桌前,隨手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隨即淡淡地開口:“剛剛碰到你的副官了,殿下好像對他感到很親切,就讓把殿下交給他了。正好我有事和你說。”

“他剛剛是做噩夢了麼?”阿修爾纖長的手指摩挲著手中的杯子。

“是。”洛倫斯聲音悶悶地,此刻的他有些惜字如金。

“他醒來後看到你那麼大反應,在夢魘後忽然那麼怕你,很可能是夢裡夢見關於你的一些不好的事了。你在他面前做過什麼令他害怕的事嗎?”

洛倫斯聞言,將他如何在許眠面前撤扯掉了那人腦袋的事情簡單敘述了一遍。

阿修爾聽後微微皺了下眉,隨後開口道:“那就是了。殿下原本剛出生就遭受了驚嚇,很可能又被你後來的行為刺激到了。新生的幼崽是很脆弱的,更何況我們的小殿下看起來比尋常人更膽小些。你嚇到他了。”

阿修爾說的很平靜,他並不想在此刻責備洛倫斯,他知道他的好友一定不是故意的,誰會故意讓蟲母怕自己呢?而且他此刻應當比任何人都自責。

阿修爾走過來,看著一向不可一世的好友此刻低垂著頭,即使男人臉上表情並不明顯,但他仍能從他細微的表情讀出,此刻他面前的人正陷入深深的自責和懊悔中。

“我最近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洛倫斯聲音低沉不已。

他身旁的長發美人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這不能全怪你。我會幫你讓他重新接納你的,相信我,只需要一段時間。嗯?”

一旁的男人垂著眼瞼,靜默了半晌,並沒有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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