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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撥亂的心:曖昧迷離的氣息悄無聲息地浸入

洛倫斯居高臨下地斜睨著她們,輕輕晃動著手中的高腳杯,眼底閃過一抹倨傲。

他一向厭惡別人未經允許觸碰他,尤其是這種投懷送抱的行為。想著剛剛被那人接觸的面板一陣嫌惡,而地上跪著的兩個人已經嚇得聲音開始帶了哭腔向他討饒。

可惜我們冷酷的上將大人從來不懂得憐香惜玉四個字如何寫完,他聽只覺得她們聒噪,於是不耐地“嘖”了一聲,幾乎同一時刻,地上的二人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哭哭啼啼地跑開了。

這時,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你啊你,怎麼還是這麼兇。”

一個男人笑著走了過來,迎著洛倫斯的目光坐在了他對面。

來人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正是這裡的老闆——艾德溫。

“我只是不喜歡別人碰我。”洛倫斯理了理衣領,往後靠了靠。

艾德文聞言揶揄道:“哦,是嗎?那我怎麼聽說有人因為蟲母不讓他抱了,傷心了好久呢。”

洛倫斯“嘶”了一聲,低聲道:“阿修爾又和你胡說八道了?”

“嗯哼,我可沒說是他,”艾德文聳了聳肩,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杯酒,喝了一口,這才又看向洛倫斯,“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y

洛倫斯沉默了半晌,仰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半晌才開口:“其實也沒什麼。”

“你看起來可一點不像沒什麼的樣子。上將大人,你真該看看自己此刻的表情。”

“他怕我。”洛倫斯輕輕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怕你不是很正常嘛,”艾德文笑著看打趣道,“全星際有幾個不怕你的?”

洛倫斯低著頭沉默了片刻,臉上的神情叫人看不清,道:“不一樣。”

“我看也是,不然某人也不會直接翹了會議來這找我了,”艾德文道,“我還真的有點好奇,你們這個蟲母到底長什麼樣子,能叫你如此奇怪。”

洛倫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這個人生性涼薄,自出生以來對任何事都保持著絕對的理智和近乎變態的冷漠。

毋庸置疑,作為一個帝國的最高指揮官他的這些特性無疑是加分項,但要是作為伴侶來說,很少有人可以接受自己的伴侶如此。

這麼多年來,不乏有各種各樣的優秀且漂亮的雌蟲向他示好,甚至還有外族對他大膽示愛。但他絲毫提不起任何興趣。

按理說,雌蟲對雄蟲的吸引也是致命的,但輪到他這裡蟲子們天生的相吸定律卻沒了作用。雖然他也會禮貌對待雌蟲,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只是出於作為雄蟲的紳士與禮貌。

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性冷淡。

直到看見籠子裡的那個瘦小的身影,他的心猝不及防地亂了。像是一粒石子被拋入沉寂數年的止水,激起一層又一層漣漪,從此再也無法平靜如初。

這個人的出現,打破了他一向引以為豪的自制力。

將蟲母擁入懷裡的一瞬間,他像是重獲了失而複得的珍寶,一顆心久久無法平靜。

那一刻,他抱著蟲母,竟沒由來地生出一種想要流淚的沖動。

起初他很想說服自己這是蟲子的天性,但他之前明明一向不受天性束縛。他隱約感覺,其他雄蟲雖然也寵愛蟲母,但和他卻有些不一樣。

比如其他雄蟲看見蟲母被別人抱在懷裡時,好像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但他每每看到這種場面,他就有些控制不住地從心底總是滋生出異樣的情緒。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病了,不然怎麼會如此不正常。

艾德文安靜地聽完好友的傾訴後,沉吟了片刻,認真地說:“你們蟲子確實和我們其他種族在一些觀念上有本質的不同,主要我們的種族也沒有蟲母這種特殊的存在。但如果你不是蟲族,你的這些反常其實很好解釋。”

洛倫斯有些煩躁地頂了頂上顎,不解地蹙起了眉。

只聽對面的人幽幽地問道:

“或許,你聽說過‘一見鐘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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