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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言:這先知看起來有點不靠譜?

預言:這先知看起來有點不靠譜

許眠看著眼前這幕,眉眼微微皺起:“這……”

許是聽到他的聲音,隨著一陣鐵鏈碰撞的沙沙聲,面前跪著的人緩緩抬起頭——

那分明是一雙泛著寒光的妖冶獸瞳。

許眠一驚,下意識地後退,後背卻抵上一個堅硬的胸膛。身後的蟲子彎下腰,安撫性地捏了捏他的肩,輕聲安慰道:“不要怕,這是您的‘鬼侍’,他不會傷害您的。”

“鬼侍?”許眠疑惑道。

“對,”蟲子撫了撫了他微蹙的眉心,耐心地和他解釋起來,“這個是專門為您養的。”

在蟲族,有一個專門豢養貼身死侍的組織——“幽”。

“幽”中大多是還未出生便被遺棄亦或被賣來的抵債的雄蟲,一旦來到這裡,他們的命便不再屬於自己。

這裡的蟲子自破殼那日起,“忠心護主”便成為他們不容置疑的使命,成為主人最鋒利、最恐怖的利刃是他們存在的唯一價值。

“幽”好比一個巨大的“蠱皿”,豢養著一群嗜血而殘暴的“蠱蟲”,經過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暗無天日訓練、廝殺,最終每一個蠱皿中只會留下最陰毒無比的那一隻——這只便被稱為“蠱侍”,等待他們未來的主人將他們買走。

而“鬼侍”則不同。

每逢蟲母誕生之際,“幽”都會將每年新誕生的蠱侍重新彙集到一起,讓他們再一次經歷慘無人道的廝殺,唯一生還者,方可稱為鬼侍。

他殘忍、冷血、麻木,卻又馴順,忠心。

可以說,蟲母是他誕生的意義,是他生來便等待的唯一的主人。

當然,怕善良的蟲母有所顧慮,這些蟲子們並沒有告訴他,他們只是和他說,這是為他準備的一位忠心的貼身侍衛。

而這邊許眠聽罷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就見蟲子垂下眼,握住了他抓著鏈條的手,猛地一拽,對著地上抬眸的人冷聲道:“來之前沒人教過你規矩麼。”

那人被扯得悶哼一聲,臉險些磕在地上,面色卻無半點波瀾,只是規規矩矩地重新跪好,再次恭順地垂下頭,將額頭輕輕貼到許眠的腳背上,像是一條溫馴的犬一般,小心翼翼地蹭了蹭他的褲腳。

許眠看著他的動作,只覺眼皮狠狠一跳,差點驚得蹦起來,連忙俯下身,就要扶他起來,“誒誒,你別這樣,快起來——”

這他媽在幹什麼?!

誰知一旁的阿修爾伸手攔住了他:“殿下,等一下。”說著向身旁的侍從揚了揚下巴,就見對方

應了一聲“是”,轉身去拿身後放著的金屬盒子。

緊接著,一個粗大的彎鈎連同一只素白的銀環被呈了上來。

許眠眉心一跳,忽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拿著盒子的侍從在他身旁站定,垂首恭聲道:“請您為他帶上‘契環’。”

“什麼?”許眠一時間有些茫然。

一旁的亞米爾見他不解,主動幫他拿起那根駭人的彎針鈎,交與他手上,道:“就是拿這個穿透他的鎖骨,再戴上那枚銀環為契,他就正式屬於您了。”

許眠聽著面前蟲子輕描淡寫的解釋,拿著鐵鈎的手不禁一顫,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對方。

這是什麼變態的結契方式?

許眠擰著眉,面色很不好看:“為什麼要這樣啊?能不能不弄啊。”

被活生生穿透鎖骨,這得多疼。

蟲子們見他臉色瞬變,忽地想起他們這位小蟲母最是膽小心軟,怎麼見得了這種場面,連忙攬過他的肩,柔聲哄道:“沒關系,眠眠要是下不去手,讓其他人來就好,您就負責最後為他戴上契環就行,好不好?”

說著就對身側的侍從的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地上的人帶去其他房間。末了還輕聲囑咐一句:“弄幹淨再帶來。”

言外之意便是等穿刺完不流血了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