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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纏人的小酒鬼

醉酒:纏人的小酒鬼

醉酒後的反應有很多種,有喝完倒頭就睡的,有大吵大鬧的,但許眠顯然哪種也不是。

他比較特殊。

他就那麼乖乖地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甜膩的酒氣透過醉酡的臉蛋,轉瞬又爬上水汽氤氳的眸子。

黑葡萄似的眼裡沁著一汪水,將落不落的,連眼睫毛都是濕噠噠的。

像極了遭了委屈可憐兮兮的小狗崽。

蟲子們見慣了他笑——蟲母是很愛笑的,月牙似的眼總是盈著一彎笑,笑得人心酥酥甜甜的——當然也見過他羞紅了臉、或是呲牙生氣的樣子,但唯獨沒見過他現在這副模樣。

泫然欲泣中漾著又乖又軟的氣息。

怎麼會有人喝醉了就莫名其妙地要掉淚呢?

蟲子平日裡那匱乏得近乎於無的憐愛在此刻卻像決了堤的洪浪,源源不斷地奔湧而現。

與之相繼而出的還有幾分新奇——蟲母每個不曾顯現過的樣子都對他們有著不可言說的吸引力。

暗地裡悄無聲息地開啟了錄影。

蟲子眼睛都黏在他身上,連和他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又輕又柔,幾乎是用哄著的口吻問他這是怎麼了。

許眠輕輕皺了下眉,似乎在努力消化對方的話,正要開口,就被一道聲音打斷:

“不是和您說過,不可以喝酒嗎?”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阿修爾蹙著眉,踱步走來,在許眠身邊坐下。他遠遠就聞到許眠身上濃濃的酒氣。

然而下一秒他就猛地愣住了。

因為眼前的少年長睫一顫,一顆亮晶晶的淚珠就滾落了下來。

像斷了線的串珠,一顆又一顆,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阿修爾原本的話語一下子被這淚珠砸得堵在喉間,一個字也說不出。

慌了神的蟲子連連道歉,“不是,沒有責備殿下的意思……”

“你幹嘛那麼大聲,”許眠扁著嘴,越說越委屈,“你兇我……”

這對蟲子可是莫須有的“罪名”了,阿修爾剛剛的語氣雖不像平日溫柔,但絕對算不上兇。

但誰會和一個醉醺醺還哭得“傷心”的小醉鬼講道理呢?

蟲子瞬間就毫無原則地道了歉,“是我不好,我不該那麼大聲和殿下說話,我知道錯了。”說著就抬手去抹他臉上的淚。

可這次,蟲子們卻沒有哄他不哭。

蟲子明明捨不得他哭,但此刻卻莫名地想看他哭。

蟲母哭起來眼尾紅紅的,透著幹淨又媚人的嬌。

眼是濕的,睫毛也是濕的,彷彿臉蛋一掐就能沁出剔透的水來。

許眠抿抿嘴,堪堪止住了淚,偏頭不去看阿修爾,轉而目光直直地看向一旁的洛倫斯,嬌氣地伸出手,聲音小小的:“抱。”

洛倫斯垂著眼,看著面前從不會和自己主動討抱的小人,目光又熱又灼,將他抱到腿上,喉結滾動,“寶寶喝醉了怎麼這麼會撒嬌,嗯?”

撒嬌卻不自知的小醉鬼揚起臉,盯著蟲子一字一頓道:“寶寶沒有撒嬌。”

頓了兩秒又補充道,“也沒有喝醉。”

明明連脖子都泛著迷人的紅,偏要睜著可愛的狗狗眼一本正經地辯解。

蟲子被他萌得心都要化了。

亞米爾蹲下身子,忍不住湊上前,颳了刮他的鼻尖:“沒喝醉呀?那還認得我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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