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墨嬌驟然心跳加快,他該不會去查吧?若是一查雲鶴閣,她的足跡被翻出還能當上世子妃?張墨嬌難堪著臉色點了點頭,紙是包不住火的。
一陣風襲來,季笙手中的韁繩拽的更緊,沉下冰冷的聲音:“我會解決。”
她嚇得大氣不敢出,此刻溫潤如玉的他為何這番氣場?腦海中閃過他解決人的狠勁,不自知額頭留下一行汗水從臉頰旁掛落到下巴的一顆小黑痣。
氣氛有點僵,張墨嬌愁眉著,好好的兩人時光怎會這般難堪?
遠處的兵部少年往場賽了一圈,三人對排看了眼世子懷中嬌小妖嬈的張墨嬌,看那氣氛就不敢靠近又得賽馬一圈。
其中小將心中思灼掙紮了一會,對旁邊馬上的紅襟男子道:“嘿,遊石,我怎麼覺得那世子的女人好眼熟!”
遊石狂認同,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美人這麼多,看花眼了很正常,可連小將杜文也如此說來,那就錯不了他才小聲道:“雲鶴閣?”
杜文恍然記起,貌似確有此人此事,與遊石常去雲鶴閣那種酒樓聚,雖很少會讓酒樓一些嬌媚兒入局,也眼熟那驚豔四方的美人,長得是讓人忘不了,難怪第一眼就似曾相識感。
這美人是美,可在雲鶴閣那種地方陪個官人喝個酒也是正常,世子怎麼就帶出來了?兩人不禁皺眉,旁邊的較年長的蔣玉看兩人心不在焉便問:“兩位可是在說那美人?”
蔣玉謬贊:“臉若銀盤,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這等美人可是少見!”
兩人暗自咳了兩聲,不敢再說什麼閑言碎語,世子聰慧令人佩服,想當然自有打算。可就是這遊石,年紀尚輕,待下馬時一直在想這事。
方七點在附近的房屋後井裡舀過清水裝在水壺裡,倚在馬欄邊盤腿於草地中,瞥了眼像顆樹站立不動的飛孿,也不嫌累。
他喝過清水,遠遠的看著太陽光下草地上共騎一馬的兩人,心窩子疼啊,他幹嘛來受這罪,若是嬌姐背後的是他該多好,方七點,悲阿,就差兩行熱淚!!不過嬌姐幸福也罷。方七點腦補了一場大戲,挽著她交給了世子,並且囑咐照顧好,瀟灑離去。
方七點不自覺的撩發,怎麼會有這麼帥氣的男人?
飛孿退後兩步,冷眼看著那水壺,就這麼被他給佔據自用了,可真是個寒酸的小子。方七點向那嫌棄的目光做了個鬼臉:“小爺帥氣但也禁不住看!”
飛孿心裡差點沒咳出血,表明淡定的轉過頭去,不計較...心裡已揍了他一頓!
雲飄,草地成了墨綠色;風驟起,綠浪滾滾。
兩人在馬背上輕顛緩行,為了緩解氣氛張墨嬌道:“世子~~~這兵事可真難,昨個兒背了一晚上呢,今早是打不起精神氣來。”
“背的如何?”
“回世子,雖大致知道兵書講些什麼,但確不會背,要不,考考?”
季笙舒了口氣:“你心裡記著便好。”
張墨嬌頓了頓又本能的撒嬌:“考嘛~~若錯了,可罰!”
這句,季笙按捺住心中的想象,為何受不了,她的一顰一笑,受不了她的誘惑...還是敗下陣來:“也罷,罰就不必。你可知曉孫子兵法?”
“知曉!”
“那好,孫子謀攻中的敵軍作戰,你可有悟到些許?”
張墨嬌想了會道:“嗯...知己知彼,百戰不貽;不知便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必敗!”
此見解也無誤,這般悟性可不比小兵卒差,莫非這真是算卦老者說的命中註定,那就不妨試一試,老者是否故弄玄虛。“本世子將這韁繩松一半,你來拉住。”
沒聽錯吧,世子竟然讓自己來控制這匹壯黑馬!?張墨嬌欲哭無淚:“世子,我怕呀~~”
世子聲如宛玉:“別怕,有我在,這馬不敢胡來。”
這黑馬是沒胡來,待世子手鬆了,它就停下了。張墨嬌拉著韁繩,它也不走,世子微將手包裹著纖手往後輕輕一拉,這馬才微走動起來,由世子的拉法,她輕輕拉著,果然能聽話,待轉彎他環繞像是抱著她拉馬,此景真是讓人豔羨。
馬蹄子經過,掀起了青草,輕上了小坡,看見一片無邊綠毯點綴了幾顆小白點,令人心曠神怡,撩起了張墨嬌的發梢飛揚,他臉頰被撩的癢酥酥,也撩起季笙的幻想便道:“若是生活在民間小蔭林中,遠離朝政戰火,酒肉瀟灑,便甚好。”
張墨嬌默然,截然相反的是她就住在綠江樹蔭邊,可她卻想生活在像王安府與將軍府中。權貴子弟自然是不會懂得少頓餓一頓,冬日受凍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