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他父親。
他媽將他打的奄奄一息的時候,他永遠只是在一邊冷漠的看著。
如果不是他爺爺及時趕來,將他救走,他真會死在這夫妻倆手裡。
他不明白,他是私生子,他媽有理由恨他,他爸為什麼也不喜歡他?
既然不喜歡他,又為什麼帶他回來撫養?
他心上的疼痛遠比後背上被皮帶撕裂的疼痛疼上千倍萬倍。
他沒求饒,也沒掙扎。
想打就打吧。
這是最後一次了。
抽的他皮開肉綻,抽的他鮮血直流。
把他剝皮抽骨,他好重新做人。
把欠方家的,全都還給方家。
以後,和方家再沒任何關系。
見方堯一聲不吭,方路通更加生氣,手上揮舞的皮帶裹夾著惡狠狠的風聲,一下又一下抽落在方堯的背上。
方堯的傷腿終於撐不住,身子軟倒在地上。
他躺在地上,看著方路通鐵青的臉,虛弱的問︰“爸,你能告訴我,我媽是怎麼死的嗎?她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準提那個賤貨!”方路通惡狠狠的一腳踩在他的臉上,腳尖在他臉上碾壓︰“說,你為什麼帶米笙回來?你到底知道什麼了?”
他冷硬的鞋底踩在方堯被皮帶抽裂的傷口上,方堯疼的渾身抽搐。
他將身子蜷縮成一團,忽然笑起來。
笑著笑著,大顆的眼淚從他眼中滑落。
他閉上眼,輕聲說︰“爸,既然你這麼討厭我,當初為什麼把我抱回來?把我扔進便桶裡溺死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