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緊了手機，眼眶竟然濕潤了。

他仰臉看天，費了好大力氣才控制著眼中的淚水沒有落下。

“怎樣？”葉星北緊張的臉色發白，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是出結果了嗎？”

顧君逐一句話都沒和顧馳說，按斷了電話。

他轉回身，在葉星北床邊單膝跪下，握住她的手，貼住她的臉頰。

葉星北感受到淚水的濕熱，她緊張的聲音發顫︰“結果……結果到底怎樣？”

“北北……”顧君逐的聲音微微哽咽︰“小樹苗兒是我們的兒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他自詡聰明，卻讓他的親生兒子流落在外，由葉星北一個人撫養長大。

想到小樹苗兒過去受到的輕慢和鄙視，想到葉星北曾經承受過的流言蜚語，他心如刀割。

活到現在，他自認為俯仰無愧於天地，無愧於任何人。

可他虧欠了他的摯愛、他的骨肉。

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打濕了葉星北的掌心。

他不敢抬頭、不敢把葉星北的手從他臉上拿開。

他已經許久沒有哭過。

上次落淚，還是面對戰友遺體的時候。

退伍之後，他再沒哭過。

可這一次，不管他怎樣抑制、怎樣努力，都沒辦法將淚水忍回去。

驚喜、愧疚、感動，各種情緒交集。

潮水般洶湧的情感，無法宣洩，只能化為淚水釋放。

葉星北已經驚呆了。

縱然這段時間，她無時無刻不在祈禱，祈禱小樹是她和顧君逐的親生兒子。

可當這一刻，祈禱的願望成為真實的事實，她還是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