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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客廳，她就看到了老態龍鐘的楊老爺子和眼楮紅腫的楊父、楊母。

她和楊老爺子、楊父、楊母一一打過招呼後，走到甦老爺子和甦老太太面前，乖巧的叫︰“爺爺、奶奶。”

她知道甦老爺子和甦老太太喜歡文靜秀氣的淑女，在甦老爺子和甦老太太面前，她向來溫柔嫻靜，一副標準的教養良好的大家閨秀的樣子。

“嗯，”甦老爺子沉著臉看她，“甦燦，昨晚你是不是見過兆鈞？”

“是……我見過……”甦燦看了楊老爺子和楊父、楊母一眼，乖巧說︰“昨晚，他喝醉了，跑來和我說了幾句話，但因為時間太晚了，我就和他聊了幾句，我就把他勸回去了。”

甦老爺子皺眉︰“你看出兆鈞喝醉了？”

甦燦愣了下，後悔了。

她不該說，她看出楊兆鈞喝醉了！

她應該說，她什麼都沒看出來。

可現在，話已經說出口了，她改口也晚了。

她只能硬著頭皮點頭。

“你怎麼這麼糊塗？”甦老爺子氣的猛的一拍桌子︰“既然你看出兆鈞喝醉了，你為什麼還讓他自己開車回去？你為什麼不幫他叫代駕，或者讓家裡的保鏢送他回去？”

“爺爺，我昨天晚上身體不舒服，頭疼的厲害，我沒想這麼多……”甦燦委屈的說︰“而且，爺爺，雖說明令禁止不讓醉酒駕車，可還是有很多人喝了酒開車，喝了酒之後開車的人那麼多，也不是每個人都會出事，我也沒想到，兆鈞他會出事……再說了，兆鈞年紀比我還大，我既不是他爹媽也不是他的長輩，我就算說了，他也未必聽我的……”

她臉上的神色乖巧又委屈，心裡已經快煩的爆炸。

她覺得楊兆鈞的父母和爺爺有病。

楊兆鈞剛死沒多久，他們不去守著楊兆鈞的屍體，居然跑來找她的麻煩，簡直神經病！

“你……”甦老爺子指著甦燦的鼻子，氣的說不出話。

他說一句，甦燦有十句等著。

楊兆鈞和她從小就認識，算是一起長大的，楊兆鈞突然死了，他心疼的心髒病都快犯了，可她的臉上卻一點傷心的表情都沒有。

他這個大孫女，太冷血了。

他看著甦燦，覺得心寒。

甦老爺子走過來，在甦燦面前停住腳步︰“大小姐，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問問，昨晚兆鈞和你說了些什麼話……我和兆鈞的爸媽趕到醫院的時候，兆鈞已經走了……那孩子也沒給我和他爸媽留句話……所以，我就想來問問，那孩子和你說什麼了……以後我們也能有個念想……”

一夜之間，老爺子像是老了幾十歲，腰彎了，背駝了，聲音哽咽，強忍著眼中的淚。

“他也沒說什麼……”甦燦心虛的躲著楊老爺子的眼楮，“他喝醉了，就亂七八糟的說了一些醉話，說的含糊不清的，我沒聽清楚……”

“一句都沒聽清嗎？”楊老爺子又往前邁了幾步。

他湊的太近了，和甦燦之間的距離，從普通的社交距離，縮短到愛人或者親人密友之間才有的親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