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下雨了,你那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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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兒天氣好著呢。笨蛋!”
童朗帶著笑,沖著手機螢幕默唸了一句。
但他卻不回訊息,只是把那幾個字反複看了好幾遍,再才將手機放回浴袍的口袋裡。
仰頭,男人吐了個煙圈出去。
此刻的巴黎,天氣確實挺好的——春光燦爛,萬裡無雲。
就是有點冷。
冷得他想抱會兒那個笨蛋來取取暖。
很想很想。
可是······也只能想想了。
站在十六區某高階酒店套房的陽臺上,男人就這麼露出了一個自嘲的苦笑。
裹了裹身上的浴袍,童朗繼續背靠著欄杆悠悠然地吞吐。
他才洗的頭發此時還沒幹透,幾縷略有些捲曲的發絲正隨意地搭在前額上,堪堪遮住了兩片薄薄的眼皮。
男人五官清俊,面板白淨,神情裡還帶著些漫不經心和頹廢懶散——這種神情,讓他那張不算頂精緻的臉上,瞬間多了種別樣的迷人氣息。
一種讓方辰光是想想,就會心顫不已的氣息。
又抽了兩根煙,童朗滅掉煙頭,轉身走進了臥室。
他最近可是忙得很,和景家的訂婚宴還有很多細節還沒敲定,沒時間在這兒痴心妄想。
剛踏進臥室,童朗的眉頭就蹙了起來。
這女的······用的什麼香水啊?
沒品。
昨天是外婆的祭日,童朗藉著狐朋狗友攢得局,盡情買醉,直接喝到了不省人事;等醒來,他才發現自己竟然稀裡糊塗地帶了個亞裔女孩回——一個沒品的亞裔女孩。
頭疼。
不過,昨夜的童朗都醉成了一灘爛泥,就算想發生點什麼,也是不可能的了。
但在有些人這裡,就算是沒發生什麼,也要裝出發生了點什麼的樣子來。
不然,還怎麼賺到錢啊?
就比如童朗眼前這個正拿著他錢包,不停往外抽鈔票的姑娘。
“葛格,你昨天弄到好晚誒,都沒怎麼讓人家睡覺的。所以要多收一百歐的加班費哦!不過分吧?”
這句中文講得是拖泥帶水、黏糊不清,讓人不難猜出她的故鄉。
“還有,你抽煙的時候就不能關門嗎?超嗆的。”
女孩繼續自說自話。
童朗沒理她,只彎腰從地板上淩亂堆積著的衣服口袋裡,摸出一包煙來。
抽出一根點燃,男人坐在床尾凳上繼續吞雲吐霧。
這屋裡味兒太重,他得好好熏熏。
女孩拿完鈔票,正要合上錢包,眼睛突然就亮了。
“哈?不是吧!這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放大頭貼在錢夾裡面的?”說完,她拿出隔層裡的一張小小相紙,端詳了一下,又評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