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人第一次打照面,卻是足球場上。
南中向來有組建足球隊的傳統,所以每個年級都有一支自己的隊伍。因著球場就那麼一塊,這三個級隊難免會碰到共用球場、一起集訓的情況。
某天,方辰架不住童朗的再三請求,便在放學後留下來坐在場邊幫他遞水遞毛巾,儼然一個球星小保姆的樣子。
結果高二年級那邊半場不知誰飛起一腳,就將球踢到了這邊、砸在了方辰的手臂上。
“放著多地方不去,為什麼非要在這裡待著?這次是砸的手,下次呢?砸到頭砸到臉,怎麼辦?啊?”
邢覺非作為高二的隊長,自然要在第一時間過來這邊,‘關心’一下傷員的。
但他這語氣,卻把童朗給激到了。
這特麼誰啊?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高一屆了不起?居然敢欺負他的人!
一把扯下球衣,童朗當即就要沖上去幹架。
方辰卻把他拽住了:“你別過去!他、他是我哥。”
女孩聲音小小的,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清。
但童朗還是聽清楚了。然後,他就與這人對視了一眼。
只一眼,他心裡就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一個不敢細想的念頭。
“你這哥哥,對你可真不怎麼樣。”回到教室後,童朗一邊拿藥油幫方辰揉著手臂上的傷,一邊嘟囔著,“不過也怨我,以後你不用來看我踢球了。這球又不長眼睛,萬一像你哥說的,砸到臉了,那不是要變成豬頭?”
“你才是豬頭呢。”
方辰說著把手從童朗那兒抽了回來。
這人怎麼揉個沒完啊?再這麼被他搓下去,她這手都要被藥油醃入味了。
收拾好東西,兩人就嬉鬧著走出了教學樓。
邢覺非在校門口叫住了方辰。
“拿去。”
少年扔出一瓶藥,聲音依舊很冷淡。但方辰卻歡喜得不行,對著邢覺非就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謝謝哥哥!”
她聲音很甜,聽得身邊的那個男孩心裡泛酸:方辰······不會是喜歡邢覺非吧?
回家路上,童朗猶猶豫豫半晌,還是開口問道:“你剛剛說,你媽媽和你舅舅,不是親兄妹?那你和那個哥哥······也沒什麼血緣吧?”
“嗯!”方辰還拿著邢覺非給的藥在傻樂,“不過這事兒你可要保密哦!我媽不讓我到處說的,連我哥都不知道!”
童朗重重點頭。
這事兒,他巴不得那個邢覺非一輩子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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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了寢室,邢覺非臉上都還掛著笑。
“我沒看錯吧,你居然也會笑?遇著什麼好事了?”文瑜說著拍了怕好友的肩膀,“哦對了,剛才那個是你妹妹吧?不好意思啊!我真不是故意把球踢她身上的!要不,我讓珈珈給她送點零食過去,賠個不是?”
“她沒事,你不用管她。”
這會兒,邢覺非的笑容已經不見了。
“其實,你妹還挺可愛的,人也乖巧,你不要總對她那麼兇。”文瑜早就習慣了邢覺非這副冰山模樣,一時沒覺出什麼不對來,“要是我們家那個也能像你妹妹那麼文氣就好了。珈珈真是又愛臭美又愛跟人較勁,有事沒事還跑去找爸媽告狀。你說,我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妹妹啊!哎……”
文瑜還在那裡自顧自說著,邢覺非卻已垂下眼,開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方辰可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