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方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還在想心事呢?”毛嘉欣聲音裡帶著笑。
“恩。”
“你今天為什麼不告訴童朗,你喜歡他啊?再這麼猶猶豫豫的,就不怕他被人追走了麼?”
喜歡?
方辰聽到這個詞,心裡就莫名地悸動了一下。
毛嘉欣翻身過來面對著她,道:“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自己喜歡上他了哦!我可不信的。”
方辰聞言也翻了個身,小聲道:“我其實······不太知道什樣算是喜歡。”
“喜歡一個人,就會開始害怕。”毛嘉欣的語調難得柔和了一回,“怕得到,怕失去;怕離別,怕相聚;怕說出口,又怕說不出口;怕心思太外露,怕別人看不出;怕靠得太近,更怕離得太遠;······”
“總之,如果你面對他時變得很膽小,變得患得患失。那十有八九啊······就是喜歡上了。”
話說完,毛嘉欣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方辰愣了愣,一股腦兒地坐起了身,將頭探出蚊帳,問道:
“毛毛,你也有喜歡的人了,對不對?”
對面卻久久沒有迴音。
毛嘉欣想起了那個總是惹她生氣的人,但她不敢說出來。
最該說出口的事,變成了最怕說出口的事。
這世間情動,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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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纖見自己遞出去的情書久無迴音,一時也有些心急。
她試著去找方辰問情況,對方卻支支吾吾地答不出個所以然來。王思纖倒也不氣餒,依舊一次次地拜託她遞話送東西。
結果,方辰被她“騷擾”得是連洗手間都不敢去了。
童朗看著女孩這東躲西藏地可憐樣,只得一咬牙,親自去了趟五班。
“人家那封信,你看了嗎······”王思纖低著頭,偷偷瞄著眼前的男孩,臉上含羞帶怯。
“我看了。”
童朗有些不自在:這姑娘是不是太嗲了點啊?
還是方辰自然。
“那你覺得······怎麼樣啊?”王思纖嬌羞依舊。
“嗯······你寫得還不錯,就是病句多了些,但總體上還是瑕不掩瑜。”童朗說著將信拿了出來,放到了王思纖手裡,“錯處我都給你圈出來了,你看看吧。”
王思纖盯著信上面那密密麻麻的病句修改符號,有些不可置信地抬頭說道:
“童朗,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以後這樣的信,你就不用往我這兒遞了!費紙。”
說完,童朗轉身就要走,卻被王思纖一把拉住。
“你喜歡的那個人,是誰?”
“她······”童朗將衣袖從她的手裡抽來,想了想,說道:“你也認識,自己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