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朗胡亂應了一聲。
半晌,女人鬆了手,趿著拖鞋去書桌前畫畫了。
洗完碗,把衣服晾好,再將房間裡裡外外的衛生做一遍,童朗這才拿出電腦,靠在方辰身邊的沙發椅上處理起公事來。
外頭陽光正好,空氣裡的灰塵在光束裡盡情地跳著舞。
他們沒有開口說話,但彼此都不覺得孤單。
童朗從公事中得閑,抬頭掃了四周一眼。
木色傢俱,淺色窗簾,牆上貼著的海報,床頭花朵一樣的小燈······除了書桌旁那個新添置的工作臺,和上面散亂放著的畫材,這間小臥室彷彿是一個結界,二十多年過去,時間凍結,任外面滄海桑田,這裡卻什麼都沒變。
很久很久以前的夏天,也是在這裡,他和她,一個畫畫,一個看漫畫書,安靜地待上一天都不會膩。
她說:“等膩了就一拍兩散,互不虧欠。”
童朗怎麼會膩呢?童朗也不想一拍兩散,但是不得不。
閉上眼,男人進入了夢鄉。
童朗剛剛睡著,方辰就發現了。
像那年一樣,她拿出紙筆將他的輪廓仔細描摹了下來。
這人只怕是一整宿沒睡吧?
眼下有烏青,但那張臉卻依然是那麼好看——直戳方辰心窩子的那種好看。
但為什麼,他連睡覺都緊鎖著眉頭?這人心裡,又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方辰放下筆,走上前,輕輕在他唇上印了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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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杜這個老姑娘,年方十一,體重十二斤。
被十二斤重的玩意兒壓在胸口,童朗不可能不醒。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睡過了頭。
“漱個口就來吃飯吧。”方辰解下圍裙。
其實她不太會做飯,但是穿上白紗結婚,給愛人洗手作羹湯,是女孩小時候的夢想。
且讓她先實現一半再說。
從洗手間出來,童朗來到桌旁。桌上不過擺了三道菜:青椒肉絲,番茄雞蛋,還有一碗冬瓜海米皮蛋湯。
很簡單,很家常。
“再多的我就做不出來了,不過晚上本就要少吃,養生。”方辰一邊說著一邊給男人盛了碗湯,貼心又乖巧。
乖得男人想擁她入懷。
“試試?”她說。
童朗喝了一口,眼淚都要掉出來:好喝的。
除了函式,方辰真的是學什麼都快。
怎麼辦?這麼好的姑娘,要他怎麼捨得放手?
入夜洗完澡,女人站在落地鏡前仔細端詳裡面的那具身體。
童朗則靠在門框上,端詳她。
方辰的頭發又細又軟又多,長度剛過肩胛骨,正隨意披散著;那青絲垂在胸前,滑過頂端,分開,又收攏,隨著她的動作一下一下在曲線上掃來掃去。
轟!
男人心裡有火竄起。
“你很喜歡它,對不對?”不然,也不會答應留下來陪我。
方辰指著鏡子裡的美好肉體,一臉無害地回過頭問他。
至純至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