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覺非似乎很閑,不過幾秒鐘就將電話打了過來。
“展覽到幾號?我得親自過來看看。”男人在那頭笑聲爽朗。
“看你個頭啊!當時是誰騙我說別人根本沒拍我的?”
方辰氣得想砸手機。
“怎麼能叫騙呢?那個老爺子挺不容易的,架了一晚上就拍到這麼一張好的。你是不想入鏡,但我可狠不下心讓給他刪了。”
“你——”方辰氣結,“算了,看在他把我拍的還挺好看的份上,我就不找他麻煩了。”
“是修片修的好看。不過我倒是挺喜歡原片你側臉上那顆小痘痘的,真實。”
說完,邢覺非又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讓辦公桌對面那個正在彙報工作的女下級羞紅了臉,
“……趕緊把原片銷毀,不然拉黑,沒商量。”
“要刪自己回來刪。”被她威脅後,邢覺非的心情竟是越來越好了,“話說,你過年回來麼?”
“不回,沒假。”
方辰說著又惡狠狠地用眼睛剜了下海報上那個男人。
“那行,我過來看你。”
“別啊!你別來!”方辰急得跳腳,“我要是春假有時間就回來!回來就去家裡吃飯。你千萬別來!”
“逗你的,我這一直到年尾都會很忙,抽不出空來。還有,你這大半夜的別到處亂跑,小心……”邢覺非開始絮絮叨叨地囑咐。
“知道啦!羅裡吧嗦的。掛了。”
摁掉電話,方辰轉身——童朗人離她不過半米。
“原來如此。他……帶你來看過啊。”
男人的語氣裡有藏不住的失落與挫敗。
“嗯,在夏約宮正好趕上了。”
“還挺有心的。”
童朗黯然一笑。
一想起海報上那兩個人般配無比的側影,還有方辰剛才那鮮活又毫無顧忌的語氣,他心裡有一種奇怪的酸澀感傳來。
這感覺,去年聖誕節好像也體會過?
還真是難受得刻骨銘心呢……
那如果有一天,這兩人真的結婚了,他還有勇氣送出祝福嗎?
童朗有些不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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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嘉欣一行人是在傍晚時分到達的巴黎。
方辰本打算讓司機幫忙跑這一程的,但童朗還是堅持自己開車去了機場接人。
飯畢,幾個女人去了主臥說私房話,兩個男人就留在了一樓。
周繼看到舊日盟友,表情一時有些尷尬。
“那個,我也是臨時被拉過來當保鏢的。這邊治安太差了。我不放心她們自己到處跑。嘿嘿。”
“哦。情有可原。”童朗冷著臉,“不過,你之前找我要的那幾副畫……誒?我放哪兒了?好像放丟了呢……”
“別啊!那畫我可是真心想要的!”周繼臉上堆笑,“你這邊的情況呢,我還是有所瞭解的。你如果想追回前小方辰,哥哥我可以來個反臥底、無間道,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