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童朗有些尷尬地從方辰的床上坐了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家不回,要跑來別人屋裡躺著。
躺著就算了,怎麼還睡著了?
不過是以為她不會回來罷了;不過是有些難過,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又剛好有她家的鑰匙罷了。
他可是房東呢。
到期了,來收租的。
“居然勞煩您親自來幫我修燈泡?還真是個熱心腸好房東啊。”方辰說著,突然隨手就將一個抱枕砸在了童朗身上,“要來就光明正大的來!這算什麼?!差點嚇死我了!變態啊!”
“你怎麼知道房東是我……”
“我又不是傻子!哪有房東管水管電帶保潔,租金還三不五時打個折的?還有,我那室友不就是帶了一次男朋友回家麼,你至於把人趕走?我一個人孤零零住著,你就滿意了?”
被女人揭穿,童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然後他想到了什麼,問道:“怎麼不……在外面多玩會兒?”
“我樂意。”方辰氣得要笑出來了。
“他有什麼不好?”
方辰隨手拿起麵包就咬了一口,吐詞不清:“他好?那你和他結婚去啊!管我做什麼!”
屋內沒有光線,童朗的眼前一片漆黑,但他還是聽見了女人咀嚼的聲音。
“沒吃飯?”他問。
“恩。”
“出去吃?我請你。”
“不去。我澡都洗了,不高興換衣裳。”
方辰嘟著嘴:再求求我啊!求求我我就化妝換衣裳去,如果心情好,我還會換上那套新買的內衣——女人今天很任性,她就想端著,就想吊著,就想被哄著。
“那去我家?我給你做飯。你這邊冰箱裡都是空的。”
童朗最樂意哄她——一如既往。
“去你家還不是要出門。”
“披個外套就行,不會有人看見的。”童朗聲音更溫柔了,連哄帶騙簡直。
方辰嗆他:“你不是人?”
童朗回道:“我不是外人。”
方辰繼續:“所以我是你內人?”
童朗無語:“方辰,別鬧。”
“那我不去了。”
童朗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慢慢向女人走近。他雖然很小心,但腿還是被床沿狠狠絆了一下。
嘶。
他好像被撞得很厲害,很痛;那聲痛呼聽起來有些誇張,誇張得有點假。
但方辰還是心軟了——她想起了小時候的很多個夜晚,想起了她的肉肉。
放下面包,方辰披上外套,拉住了童朗的手。
“跟緊了啊,出了這屋就好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