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聽著她的哭喊聲，看了看她淚流滿面的臉，嘴角一撇：“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

“大人……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放了我吧，我還不想死……求您……”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的臉已經大半化作黑霧被兩張臉吸收掉了，似乎還包括她用於發生的地方。

怨鬼的身體保持跪著並前傾，看起來像是已經差不多了。

分身站起身來，重新插起兜，抬了抬眼鏡露出微笑：“是誰堆起了雪人？”

他抬頭看著那兩顆已經將怨鬼完全吞噬掉的腦袋，平靜無比。

“因為雪人不知道。”

一顆嶄新的腦袋從兩顆腦袋的左邊伸了出來，她的臉是一個突出來的嘴巴，像是某種獸類的嘴巴。

黑色的灰燼在三張臉上冒了出來，灰燼散去，三張美麗的臉呈現在分身面前，濃密的黑色長髮像河流一樣在身後流淌。

灰燼逐漸變小，三顆腦袋和十二雙手臂優雅而輕柔地回到了灰燼之中。

分身伸出手接住照片，將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的口袋後，他彎下身子將之前掉落到地面上的手電筒撿起來，重新照亮了周圍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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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和原來一模一樣。

抬頭看了一眼眼前聚集在他面前樹冠上的烏鴉群，聳聳肩依靠著窗戶坐到了牆角上。

雙手抱著膝，一前一後地微微晃動著自己的身體，雙目略顯無神，時不時發出冷笑，又時不時陷入沉思。

看著十分怪異。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發呆，而他發呆喜歡想一些事情，這會讓他顯得格外呆滯，他會將所想之事帶入現實之中，於是他的臉就不自覺地浮現了一些表情。

起碼經過今晚的怨鬼的攻擊，至少今晚是不大可能會再來一個傢伙找他麻煩了，當然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總得來說還是要防範一下的。

所以讓自己的意識休息了一會之後，他又重新開始了之前的巡邏工作。

他懷著極大的耐心一直將這個無聊的工作持續了整整一個晚上，當然，由於他的意識與本體相連線，所以他也能透過觀看本體那邊地各種比賽來消遣內心的無聊情緒。

然後他就感覺越來越也無聊了。

可惜今夜再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了。

……

光，藍光，到處都是光，破碎的樹木、扭曲的岩石、潮溼的泥土、無盡的地平線，都是那種藍熒光。

蓋爾蹲伏在一顆樹上，這顆樹的枝幹已經變得支離破碎了，只是在這片未知領域中有某種神秘力量在保持著這些枝幹的懸浮。

他屏住呼吸，身體蜷伏在那顆最大的枝幹上——那麼久了，在這裡那麼久了，他早已學會了如何躲藏。

他知道什麼東西會什麼時候甦醒過來，而他需要保持被捕獵者謙卑而謹慎的姿態，這樣才能活得長久。

蓋爾已經不知道，自己在這種地方待了多久了，只知道這個地方的物理法則跟他所在的舊世界截然不同——至少他不用擔心飢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