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無雲,日光毫無遮擋,直射地面。
幽藍的海面之上,似乎風平浪靜,祥和一片,卻不知平靜的海面之下,隱藏著多少的殺機與恐怖。
海岸之上的地面,突然浮現出微微的光芒,一道小型的陣法突然從地面之下浮現而出。
隨著陣法的浮現,空間微微扭曲,一百多道身影就這樣憑空浮現在空間之中。
一百多道身影出現之後,地面上的小型陣法緩緩消散了光芒,徹底喪失了力量。
很顯然,這一道被刻意隱藏在地面之下的陣法,只能使用一次。
一百多道身影最前方那為首之人,面色淡然不已,眼神之中的滄桑與冷漠卻是與他那年輕的臉龐極為不匹配。
身後一百多道身影,都是懷著最為崇敬與熱切的目光,落在這一道身影的背後。
就彷彿,看到了他們的神。
“老祖,咱們該怎麼做?”
依舊是一副血奴身體的血南離,恭謹的站在血祖身後,血紅的目光之中閃耀著激動。
除了血祖之外,只有他知道,他們血之一脈千年的準備有多困難、多艱辛。
也只有他,從千年前到現在,一直跟隨著血祖,見證了血之一脈的點點滴滴。
血祖雙手後負,血紅的瞳孔靜靜的望著大陸的東方。
良久無語。
眾人恭敬的站在血祖身後,靜靜的等待著血祖的開口。
“南離,你跟了我多久了?”
清冷的聲音緩緩從血祖口中傳出,卻是問了一個問題。
血南離恭敬道:“一千六百餘年。”
血祖微微點頭:“一千多年前的那一場戰爭,我是有機會贏的,但我放棄了,族人因此被整整打壓了一千多年,你們恨我嗎?”
血教眾人臉色慌亂,連連搖頭:“我等永遠效忠老祖,老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錯!”
血南離輕聲道:“老祖您千年前的放棄,便是為了千年後的今日,如今大勢已成,東勝便是我血教的天下!”
血祖緩緩轉過身,血紅的瞳孔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眼睛。
所有人不由得恭敬的低下了頭,不敢與血祖對視。
“一千多年前,即便我贏了又如何?我無法將他們盡數消滅,待得數百年之後,我化作一抔黃土,血教會被那些宗門聯合起來消滅,就如同此次一般。但......”
血祖嘴角微微上揚:“我想到了一個讓我血教萬世永存,成為東勝唯一霸主的方法。我讓他們將我‘殺死’,威脅他們留下族人,蟄伏千年,終於化繭成蝶!”
他拳頭微微握緊:“置之死地而後生,我成功突破到了涅槃境,現在,東勝已經盡收我手,只待我將那些礙事之人統統碾成灰燼!”
血南離驟然跪趴在地上,高聲道:“老祖功參造化,千秋萬代!”
一百多道身影同時跪在地上,高聲道:“老祖功參造化,千秋萬代!”
只有兩人,依舊靜靜的站立於原地,只是微微躬身,以示對血祖的尊敬。
兩人,自然是劍東來以及玄隱。
血祖血紅的瞳孔之中閃過一絲精光:“我血教一千多年的時光,現在,是時候討回來了......”
他再度望向大陸東方,平靜的身體之中,漸漸瀰漫出一股玄妙的氣息。
轟!
下一刻,氣息沖天而起,朝著四周瘋狂擴散。
玄隱和劍東來目光之中隱隱閃爍著光芒,靜靜的感受著這一股他們夢寐以求的氣息。
平靜的東勝大陸,在無數強者的感知之中,彷彿多了一道指路明燈。
一道道震驚而又帶著一絲理所當然的目光,紛紛朝著大陸西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