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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傍晚六點,中央城,湖畔小區。
聶霜雙刷終端進門的時候,正撞見自家唯二的兩個大人窩在沙發裡,頭貼頭腳挨腳,縮在沙發裡黏黏糊糊地看著白牆上投影的輕喜劇。
董天天的頭發還淌著水,一看就知道洗完澡連擦都懶得擦,聞秋正握著吹風機給他吹頭發,一邊用手指順著他那頭濕漉漉的黑長直一邊調整溫度,生怕吹傷了自家主子提升顏值的寶貝。
聶霜雙撇了撇嘴,心道:矯情。
客廳裡的白牆上投影著當季最火的愛情喜劇,嗷嗷亂叫的男主角宛如一個大型的尖叫雞,吵得聶霜雙太陽xue突突直跳。他扔了書包,在嘈雜的嗡嗡聲中氣勢洶洶地走向沙發,雙手“啪”地一聲撐在沙發背上,氣沉丹田大喊了一聲。
“喂!”
他本意是試圖吸引監護人們的注意力,沒想到電影裡的男主角也應景地發出一聲尖叫,完美地蓋過了他抱怨的聲音。好在由於距離過近,監護人們依舊注意到了他的怨念,董天天從聞秋的手指上拔回了自己的視線,施捨給吃了一肚子狗糧的小男孩一個懶洋洋的眼神。
“怎麼了?”他一邊問道,一邊從小毯子裡伸手招呼了聶霜雙兩下。
聶霜雙習慣性地低頭,被人在腦袋上揉了一把後才回過神來,登時氣得眼睛都瞪圓了,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怒目而視。董天天見慣了他這副模樣,被瞪了也沒怎麼在意,反而就著手感又擼了一把,彷彿在給大型貓科動物順毛。
“我有話要說!”聶霜雙一把開啟董天天的手。板著臉一字一頓地宣告。
董天天打著哈欠含糊地應了一聲,聞秋倒是十分配合,關了吹風機調小了喜劇片的背景音,抬頭公式化地笑了笑:“說。”
“……”無形中似乎被威脅了的聶小老虎打了個哆嗦,想說的話在九曲回腸裡轉了幾個彎,溜到舌尖上化作一句軟綿綿的,“晚飯吃什麼?”
聞秋笑眯眯地指了指桌上剩下的幾塊披薩。
“……”
聶霜雙在心裡委屈了一陣,腦袋裡飄來蕩去地都是棄嬰孤兒社會新聞,自家的兩個監護人從來都只會給他東風般的寒冷,尤其以聞秋為首,在校沒收他遊戲卡在家降低他夥食質量,宛如一新生代後媽。
聶霜雙癟著嘴繞過沙發,撅著屁股擠進兩個窩成一團的大人中間,面無表情地捏走了一角披薩。
“你們在聊什麼?”他一邊用門牙撕扯著幹硬的餅皮,一邊含含糊糊地問道。
董天天被他擠得失了倚仗,索性將還留著吹風機熱氣的腦袋枕在他頭上,挑著個舒服的地方蹭了蹭,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哈欠。
聞秋從沙發上站起來,順著樓梯到二樓臥室取了床毯子下來,傍晚的天色由陰沉步入墨色,牆面上投射的光屏亮得刺眼,聶霜雙看著那部稀奇古怪的愛情喜劇出了神,魂不守舍地咬著涼冰冰的披薩,甚至忘了嫌棄芝士下面裹著的青椒。
“我們在聊這片子講了什麼。”聞秋回道。
他抱著毯子,彎腰把董天天和聶霜雙兩個裹在一起,家裡的一大一小被他裹得像地裡探頭的土撥鼠,尤其是聶霜雙,一雙大眼睛含著光屏裡的熒光,簡直黑得發亮。
聞秋瞧著好笑,故意站在他身前擋住他的視線。聶霜雙抻著腦袋左搖右晃試圖窺到光屏上的劇情發展,被睡迷糊的董天天在大腿上拍了一巴掌,才不情願地老實下來。
“瞎扯,”聶霜雙一邊後知後覺地挑著青椒,一邊翻了個白眼,“有本事你說說這破片子講了什麼?”
這片子聶霜雙熟得很,他雖然沒看過,卻從班裡的女同學口中聽了個七七八八。這年頭的愛情喜劇向來虛假,條條款款多了能演得就少了,再加上演藝界的“舉報”條例,任何一點“越級”的東西都算是違紀違法。
這片子分級的時候寫著r15,傳說中是個集穿越·機甲·拯救世界·相愛相殺為一體的友情向女尊文學。
聞秋坐在沙發上隨意瞟了幾眼,倒了杯熱水,笑著點評道:“大概是新時代女性的崛起吧。”
聶霜雙差點被嘴裡的一口幹餅噎死。
他就著聞秋倒好的水灌了幾口,拍著胸腔試圖溫暖自己受驚的小心肝,自家的兩個大人平日裡是什麼尿性他向來心知肚明,聞秋和董天天談了什麼,一直是對他保密的。
在聞大家長的世界觀裡,未成年的小崽子就應該無憂無慮歡天喜地,他們平日裡出了什麼事是不應該麻煩孩子的,孩子又解決不了,聽多了還增加心理壓力。可聶霜雙自己不願意,他總覺得自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是三人小團體中的戰鬥力,聞秋有什麼事應該跟他說的,如果他不說,聶霜雙就用猜的。
於是聶小老虎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體一本正經地說:“我想跟你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