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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倖存者將被強制進入主線劇情。”
柔軟的燈光籠著書桌的邊角,為黑暗中的安祈蒙上了一層模糊的光暈。印桐坐在床頭,撐著腦袋看著自己年少的室友。他說:“這遊戲可以啊,長草期不過三天就強制你去做任務,g其實是來報複社會的吧。”
安祈攥著印桐的食指,大拇指無意識地摩擦著他的指根。他垂著眸子看上去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耳廓微紅,唇間的話卻沒停下。
他說:“我不知道,箱庭onine在宣傳期間的專案負責人名叫許景琛,個人資訊一片空白,看上去只是個普通的職員。”
“我在看到商業街上的宣傳廣告時,就拜託管家爺爺查了一下。這個人很奇怪,他的人際關系是空的。”
印桐笑了:“空的?”
安祈看著他的表情也跟著彎了下唇角,他點點頭,確定道:“空的。無論是社會關系還是家庭關系,許景琛這個人就像從來沒跟人接觸過,從來沒跟人爭吵過。他的人際關係一片空白,就像他從出生開始就住在一個密閉的生態箱裡,風餐飲露披星戴月。”
“不可能的,”印桐搖頭道,“倘若你口中的這個許景琛和我知道的是同一位,那麼首先,他的人際關系網圖裡肯定有我。”
“你見過他?”
“我見過他,”印桐揚著手在半空中畫了個方框,“我不僅見過他,還在他口中得到了所謂‘人類進步’的稱贊。這位‘熱心市民許先生’在我十來歲的時候給我做了個奇奇怪怪的身體測試,並得出了看起來就不怎麼靠譜的結論。我一開始以為他是個科學家,再不濟也是個醫生,現在看來,他恐怕是個神棍。”
“不好說,”安祈皺了下眉,“撇開現實環境,‘人類進步’這種詞語在恐怖遊戲中通常可以代指實驗、病毒和所有的新事物,而‘新事物’又基本囊括了喪屍、人造人、人造怪物等許多種。你是從哪得到這個評價的?”
印桐撐著腦袋等安祈講完,視線掠奪對方那雙專注的眸子,短促地笑了一下:“從新手教學裡。事實上直到我打出badending,我都沒搞清楚我的新手教學到底講了個什麼故事。”
“等等,”安祈不自覺地瞪大了眼睛,他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就好像聽到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你的新手教學打出了badending?”
印桐忍不住向後躲了一下,他笑著說:“怎麼,你們全都滿分通關了?”
話音剛落,他就忍不住愣了一下。說到底恐怖遊戲這種東西基本都是靠死亡,然後讀檔,來增加玩家的心理壓力,倘若事實真如安祈所說的,箱庭onine的遊戲機制是自動調取參與者記憶中最“害怕”的一件事作為新手教學的藍本,那麼在玩家普遍拿著攻略記憶)打遊戲的前提下,謎底根本毋庸置疑。
哪怕最後的關底boss再兇殘,也只能坑掉一部分不精通遊戲的小夥伴。大部分玩家都是能順利通關的,否則這個新手教學根本就沒有意義。
然而可惜了,對於失憶的印桐來說,他從一開始就丟失了攻略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所以他這個be,打得完全合乎常理。
印桐一邊想著一邊心疼自己,他正琢磨著新手教學裡還有哪些被他忽略的線索,就聽到安祈輕咳了一聲,從喉嚨裡擠出略微幹澀的聲音。
他說:“從現狀看來,確實不存在將新手教學打出badending的人。”
“因為沒有透過的人,直到現在還沒有産生呼吸。”
……
位於印桐和安祈的宿舍對面,董天天正仰躺在床上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
他枕著胳膊,兩條長腿越過床邊垂在地上,整個人橫過了狹窄的單人床,看上去隨時可能順著床單滑下去。
他抬起手腕,又看了一遍時間。
腕上的手錶停留在11:52,不知疲倦的秒針在寂靜的深夜裡發出“滴答滴答”工作聲。房間裡靜得聽不到一點聲音,沒有風聲也沒有蟲鳴,窗外的一切都陷進了汙濁的霧氣裡,就像是要將這棟公寓與外界隔離。
董天天收回視線,指腹滑過腕錶冰冷的玻璃表面。
他覺得自己等不下去了。
大約一天前的那個傍晚,他和聞秋驅車趕往印桐的甜品屋,他不知道christie要做什麼,不知道科學要做什麼,可他知道如果自己什麼都不做,那麼他將會迎來第二個令人絕望的黃昏。
他已經不想再後悔了。
他還記得三年前的那個傍晚,記得那個黃昏的殘陽如血,他縮在聞秋身後遠遠望向學校的大門,沒有警衛,沒有巡邏人員,整座學校沉睡在巨大的垃圾山之間,安靜得就像一座枯墳。
他們看著救援人員進入冰冷的鐵閘門,蒼白的身影漸次消失在茜色的黃昏裡,傍晚的冷風鼓動著樹葉,由遠及近宛如漆黑的林海,嘈雜的林葉聲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就像那座空曠的學校裡,藏著什麼吃人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