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容在上首聽著他們的對話皺眉看著梁璟問:’真的沒有辦法?“
梁璟有些猶豫,他方才診脈開始是看不出什麼,只覺得這皇后娘娘心跳極快,可是這什麼事都沒有嗓子卻傷成這樣,他有些懷疑,是藥物所為,但是他沒有把握,何況那麼多大夫都看過也並沒有說出所以然,他若是直接說出自己的懷疑便是惹禍上身,身為宮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一點,梁璟早就明白了。
所以在徐幼容單獨派人去問他的時候,他更加明白自己不能亂說話。
過了梁璟這一關,紅棉依然不敢有絲毫鬆懈,進宮第一面便如此驚險,想來以後也不會比今日輕鬆,從她穿上嫁衣踏進宮門的那一刻起,她便沒有回頭路了,不僅她沒有,整個國公府也沒有回頭路了,要想活下去,她必須更加小心,絕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好不容易安然無恙地從壽喜宮出來,明玉扶著紅棉的手,感覺到她手心傳來的溼意,壓低了聲音問她:’姑娘還好嗎?“
紅棉衝她苦笑了一下:‘百聞不如一見。“之前聽安陽說過再多次,畢竟沒有親眼見過,今日真正見到徐幼容,她才知道,她能成為太后自然是有原因的,她自認自己不是一個輕易被嚇到的人,卻在見到她的第一眼便感覺到了壓迫感和緊張,即便她只是隨意地坐在那裡,說著似乎是關心的話語,還是能感覺到她帶來的威壓感。
雖然她話說得十分隱晦,但是明玉自然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姑娘做的很好。”明玉輕聲安慰她:’並沒有引起懷疑。“紅棉緊張的同時,她比紅棉更緊張,一直在偷偷觀察徐幼容的表情,她雖然從來都是笑意盈盈的模樣,但若是真的產生了懷疑定是會表現出來的,可是方才在壽喜宮中,雖然她句句是試探是警告,卻並沒有產生懷疑。徐幼容不是可以輕易矇騙的人,又有梁太醫來助陣,第一次交鋒,能不引起懷疑,已經算是成功了。
“但願如此。”紅棉心中卻有些沒底,梁璟要為她診脈的時候,她的心緊張地快要跳出來了,說的那番話其實她心裡也沒有底,會不會真的影響他的判斷,好在最後他還是沒有說出什麼。
可是雖然當著她的面梁璟什麼也沒有說,誰知道私下裡會不會將自己看出來的問題告訴徐幼容,終究還是一個隱患,何況今日徐幼容特地指派了他以後負責醫治自己,以後打交道的機會多了,難免不會出現什麼差錯,此事須得從長計議。
只是她初來乍到,即便有明玉和彩碧輔助,一時也摸不著頭腦,暫時只能按兵不動,待了解清楚宮中形勢再做打算。
回到鳳陽宮中,明玉先為她換下已經溼透了的衣衫,扶著她坐下:‘娘娘,您先歇一會兒,奴婢去瞧瞧鳳陽宮中的宮人。“不知是不是徐幼容特地安排,昨日匆匆一面,明玉在鳳陽宮內發現了兩個熟悉的面孔,自然,安陽對她們是不熟悉的,只不過是以前在宮裡當差的時候與她們打過幾次交道,那時候她是最得寵的安陽郡主身邊的大宮女,在宮中也有幾分體面,看到小宮女受欺負,一時心軟幫了她們一把,她們感念自己的舉手之勞,後來便經常來鳳陽宮中看她,她是覺得兩個小丫頭可憐,也時常拿些自己的東西貼補她們,一來二去便熟悉了,只是這一點郡主是不知道的。她不知道這兩個人來到鳳陽宮是徐幼容的特意安排,還是偶然為之,但不論是什麼,她都得去見見這兩個人。
“彩碧,你在娘娘身邊看著點。”臨走之前明玉有些不放心的特地交代。
彩碧點頭應下了,扶著紅棉到內室坐下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說道:‘娘娘,奴婢想起來太醫院的藥還沒人去領呢,要不您先歇一會兒,奴婢去太醫院把藥領回來?’
紅棉並不知道宮裡的規矩,太醫院開的藥,以皇后的身份是不必親自派人去領的,自有人送上門來。只是她初來,並不知道這樣的規矩,如今也並沒有什麼是需要彩碧在身邊伺候的,便點了點頭。
彩碧有些忐忑地看著她點頭之後,行了禮便悄悄出了門,避開鳳陽宮中的下人,直奔壽喜宮。
“娘娘,皇后身邊的彩碧來了。”蘭心走到徐幼容身邊低聲說到。
徐幼容輕輕皺眉:‘哦?她這會兒來做什麼?’
“奴婢不知,她只說有要事稟報娘娘。”
“叫她進來吧。”徐幼容有幾分懶散地靠在榻上輕哼了一聲說到。
“奴婢拜見太后娘娘。”彩碧進來便跪了下來:“奴婢有要事要稟報太后娘娘。”
“哦?什麼要事?”徐幼容看似漫不經心地看著自己的護甲問道。
“是關於皇后娘娘的。”彩碧跪在地上抬頭匆匆看了一眼徐幼容和周圍的宮人又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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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徐幼容輕輕問了一句:‘蘭心,先叫他們下去吧。’她輕輕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退下。
‘娘娘明鑑,如今的皇后娘娘並非真正的安陽郡主,她乃是假扮的。’彩碧在眾人退下後跪在地上磕了個頭說到。
饒是淡定如徐幼容聽到這個訊息也不由得有些震驚,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彩碧,她輕輕問道:“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奴婢知道,娘娘若是不信,可以請人把皇后請過來,奴婢可以與她當面對質,她確實並非安陽郡主。”彩碧有些激動地跪在地上說道。
徐幼容皺眉,看樣子倒不像是說謊,只是:‘她若不是安陽,為何與安陽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