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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樓上兩人,問薛翃身份的那個,是鎮撫司的指揮使江恆,後面這位揣著手答話的,卻是宮內的司禮監秉筆太監齊本忠。
齊本忠也笑看著薛翃,雖然兩人站得高離的遠,卻仍是能看清那女孩子絕色的容貌,本忠回答道:“那位……江指揮使就算從沒見過,也該是聽說過的。張天師羽化之前所收的最後一名小弟子,也是京內大大有名的人物呢。”
江恆的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是高大炮的那個小孫女?”
聽到那個諢號,齊本忠笑了笑,又說道:“就如您所說的,這女冠子的確就是戶部高侍郎另一名小孫女兒,八歲時候隨著張天師去了貴溪的高如雪。”
江恆嘆道:“果然是她!”又看向齊本忠:“公公對於陶天師身邊的人如數家珍啊。”
齊本忠說道:“皇上這些年來,求賢若渴,一直盼望著請天師來京禳助,之前為了地震的原因,更是日夜不安。皇上如此器重天師,我們這些當奴婢的自然也該多為皇上留點心呢。”
江恆目不轉睛地看著薛翃,見她雖在陶玄玉身後,兩人回至中通大街的儀仗之內,陶玄玉仍舊上了法駕,薛翃卻並未上自己的車,只在他的法駕一側隨行。
江恆道:“不過,方才是高如雪先去見的俞蓮臣,你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玄機?”
齊本忠立刻會意:“指揮使的意思,是說……因為高如雪是高家的人,所以這舉動會有什麼深意?但據我所知,自從高如雪去了貴溪,高家跟她再無來往。而且高大人那個心性,只怕未必還記得自己有這個孫女兒呢。”
高彥秋身為戶部侍郎,脾氣是有些暴躁,他的諢號,起因來自於一次禦前會議,那次眾大臣因為軍費的開支之事爭執不下,要修築海防,鑄造紅夷大炮等,到最後還得由戶部拿錢。
當時戶部尚書給逼得稱病不出,高彥秋是戶部的骨幹,被兵部跟工部催壓著,沒有辦法,便道:“戶部的錢是拿不出來,兩位大人幹脆把老夫一把骨頭拿去燒了,鑄成大炮吧。”
正嘉皇帝聽後笑道:“雖是賭氣的話,倒也可算作是忠義之言。”由此朝臣們背地裡都叫他高大炮。
高彥秋有兩子一女,長子高孺,次子高晟。
長房這邊兒嫡孫一名,孫女三人。高如雪最小,其他兩位姐姐分別是嫡出的高如風,庶出的高如霜,據說都是按照降生時候的天氣所起,可見隨意。
這會兒,真人法駕越走越遠,那道身影也漸漸走出兩人視線之外。齊本忠嘖嘆道:“當初帶走的時候才只那麼小,沒想到已經出落的如此絕色。咱家伺候了那麼多娘娘,沒見過這樣的品格,除了……”
江恆轉頭:“除了什麼?”
齊本忠嘆道:“還能除了什麼,當然是早死的端妃娘娘。”
江恆說道:“公公怎麼拿一個女道士,來跟端妃相比呢?”
“高如雪可不是尋常的女冠,難道指揮使沒聽說當初她跟張天師結緣的典故嗎?”
江恆看向他。齊本忠道:“奴婢聽說,天師當時見了高如雪,問了她三個問題。第一個,是問她怕不怕死。指揮使猜她如何回答的?”
江恆嗤地一笑,“八歲的孩子,還能怎麼回答?”
“這個您真的想不到,”齊本忠笑道:“她的回答是:‘行至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江恆挑眉:“那第二個問題呢?”
“第二個問題,天師問她,是否會有遺憾”。
“遺憾?”江恆搖頭,“張天師怎會問這個虛無縹緲的問題。”
“雖是虛無縹緲,但奇就奇在高如雪的回答。”
“她又說什麼?”
“她的回答是——‘大道得從心死後,此身誤在我生前’。”
江恆微微窒息,半晌才說道:“只怕是高大炮暗中教唆的罷了。”
“這個咱家就不知道了,”齊本忠得意洋洋道,“不過是因為皇上甚是喜歡這兩句話,所以咱家也記得清楚。”
江恆笑道:“這麼說著女孩子果然不凡,只怕、皇上見了會更喜歡。”
齊本忠嘆道:“宮裡的事兒,誰說的準呢,皇上的性子也越發莫測,先前寵愛張貴人寵的跟心頭肉似的,月前不知怎麼就不喜歡了,直接降了級送到終康宮去住了,至今沒有人知道原因。底下伺候的奴婢們也都戰戰兢兢,咱家還真懷念當初薛端妃在的時候,至少皇上肯聽她的話,真真可惜了。”
終康宮地處偏僻,裡頭住著的都是年老色衰或者犯了大錯的妃嬪,正經是個冷宮。
江恆笑問:“公公跟我說這些不怕犯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