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給他掖了掖被角,忽然,手就被人猛地鉗制住。
她又驚又喜,“阿凌?!”
然而一回頭,床上的男人仍然雙眸緊閉,沉陷在夢魘中,沒有半分甦醒的跡象。
唯有抓著她的手,力氣大得嚇人。
寧以初正覺有些痛,就見厲凌煬菲薄的唇忽然蠕動了兩下,像在囈語著什麼。
寧以初掙不開,好奇的低下頭去,“你在說什麼?”
“寧清婉……死……我派人……”
轟一聲,寧以初的腦海一片空白!
她不敢相信,聲音顫抖著,試探性地再問了一聲……
“你……你剛才說什麼?我媽媽的死,跟你有關?是你派人做的嗎?”
“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和初初……初初!你是我的……”
病床上的人情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哪怕是在夢中,那眉頭狠狠擰緊,額頭的青筋跟著凸了起來。
“報警!必須報警……她不能回來……”
轟隆隆——
閃電劃破長空,一道驚雷落了下來,混雜著屋內暖色的燈光,映照著男人額角猙獰,滿臉肅殺!
寧以初呼吸在這一刻幾乎卡殼,死死地盯著厲凌煬。
她很想不管不顧地把他叫醒,質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必須報警,她不能回來”?什麼又叫做“沒人可以阻止他們”?
難道真的是因為寧清婉阻止他們,所以他激怒綁匪,讓他們強行撕票……
心亂如麻。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醫院的。
外面街道的人都在匆匆躲雨,唯有她遊魂似的走進了滂沱大雨中。
雨點打在身上,模糊了眼前的淚水。
天邊的黑壓壓的雲愈發地沉,昏暗的路燈亮了起來,大雨卻沒有絲毫要停的架勢。
最後,寧以初也不記得自己是怎樣暈倒的。
只在最後一眼,看見男人的一雙乾淨鋥亮的皮鞋,西裝革履,她以為是厲凌煬,驚訝抬頭……之後,就沒印象了。
……
“初初……起來喝點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