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他便穿上了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高定西裝，眼眸意味不明地瞟過寧以初，“你今天跟我一起出席。”

手裡拿著檔案的寧以初一頓，低著的眸裡閃了閃，“好。”

檔案交給了凌景行，寧以初坐上了厲建斌的車。

車後座十分寬敞，厲建斌很懂得享受，他懶散地靠在真皮沙發上，面前的酒櫃一應俱全。

“醫生說，寧寧最近的狀態不錯，如果繼續治療下去，恐怕可以在病情徹底惡化之前，完成骨髓移植。”

厲建斌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幽潭般的眸子落在寧以初身上。

提到寧寧，寧以初的手心忍不住收緊。

但她仍然保持著鎮定，平靜地和厲建斌對視，“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厲建斌勾了勾唇，寧以初很聰明，可惜要是再聽話一點就好了。

他扔過來幾張薄薄的紙張裝訂成的檔案，“這是等下開庭時雙方要用到的證據和大致的辯護方向，你知道怎麼辦。”

寧以初看著那些資料，厲建斌請了大把的專業律師團隊，幾乎要把黑的說成白的……

“我上次已經在法庭上說了實話，你現在再把這些偽造的資料給我，又有什麼用？”

“什麼偽造？這些都是事實。”厲建斌打斷寧以初，“還是說，你不想再見到寧寧了？”

“厲建斌，你還是不是人？拿你的孫女威脅你女兒？”寧以初有些忍無可忍，氣憤的攥緊了拳頭，胸口來回起伏，眼底的怒火快要噴射而出。

然而厲建斌依舊是那副強大淡漠的神色，“都說父慈女孝，要女兒孝順，我這個父親才會仁慈，你自己好好考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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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他有給自己考慮的選擇麼？

這根本不是多選題，為了寧寧，寧以初只能聽他的擺佈。

只希望能快點找到寧寧的線索。

想到這裡，寧以初不禁聯想到那天在醫院裡看到的神秘孕婦。

她會是突破口嗎？

不多時，就抵達了法院內法庭。

雙方人員已經坐好，寧以初一抬眸，就能看見對面的顧凌煬。

他仍然是一身熨燙妥帖的深色西裝，愈發襯得男人那張臉俊美非凡。

顧凌煬英俊的面龐彷彿染上了一絲冷色，他冷冰冰的眸光不帶感情地從寧以初和厲建斌的身上掃過，和辯護律師一同入座。

“針對本案，我方已經找到了新的人證物證，上次被告陳述，論證是我方原告生父顧思南先生為設局害死寧清婉，如今，我們已經找到了受害者寧清婉的下落，我方申請證人發言。”

隨著律師的話落，寧清婉被帶了上來，旁聽席上的人忍不住發出了躁動的驚呼聲。

寧清婉居然真的沒死！

當年轟動整個帝都的綁架案，受害者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寧清婉面容比以往還要更光鮮亮麗許多，一張保養得當的臉依然漂亮奪目，根本不像是受了虐待半年的樣子。

只不過……那張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空洞。

她彷彿一具玩偶，任人擺佈按在了證人席上，漂亮如琉璃的眸子不斷放空。

法官望著寧清婉這個狀態，皺了皺眉頭，顯然被這死而復生的受害者驚到了，但還是依照慣例開口詢問，“根據提交的dna檢測報告，確認你是特大綁架案中的受害者寧清婉本人。”

寧清婉忽而展顏一笑，那張臉美麗極了，“我是……我是寧清婉，我是……”

一旁的寧以初微微提起一顆心，寧清婉的狀態明顯不對。

她忍不住看向顧凌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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