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剛才的威脅還是管用,對付這個愛哭鬼,就得撂狠話。
吳憂看著嚴信,嚴信也同樣看著吳憂。
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至少十秒。
然後,某個被撂了狠話的家夥忽然笑了起來。
吳憂睜大眼,嘴巴張了張。
什麼情況這是?
保安大叔一語成讖?
這家夥真傻了?
她抱著雙臂,冷冷地注視著某個悶聲憋笑的傻子。
“你笑什麼?”
“沒什麼。”
嚴信撇開眼,嘴角還止不住上揚。
吳憂沉默幾秒,威脅道:“不說我走了。”
“哎呀,真沒什麼。”嚴信看她一眼,雙手捂臉使勁搓了好幾下。這一頓又哭又笑的,搞得他面部肌肉都有點抽筋了。
吳憂翻他一眼,起身就走。
嚴信跳起來就拉住她:“你去哪兒啊?”
“哪兒沒你我就去哪兒!”吳憂甩開他的手。
嚴信沒轍,苦哈哈地投降:“好了,我說我說,就覺得你剛才威脅人的樣子特別傻……”
吳憂炸了,臉跟調色盤似的青一陣白一陣,然後還紅一陣,她指著嚴信的鼻尖罵:“我傻?我看你才傻!又哭又笑的,腦子有坑吧你!”
她扭頭就走。
嚴信追在後面求原諒,聲音軟軟的:“我傻我傻,你不傻,你是最英明神武的姐姐!”
“滾犢子!”
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他。
“哎呀,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你走開!”
“那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怎樣都不可能,馬上消失!”
“……”
人行道上,女人怒氣沖沖悶頭往前走,男孩乖順討巧地圍著轉,好話說盡,又哄又勸。
地面上,兩人的影子時而分開時而重疊,漸漸的,被暮冬的暖陽越拉越長。
他才不會告訴她,他之所以笑得那麼開心,是因為發現了一個小秘密——她就是一個徹徹底底吃軟不吃硬的女人,他一掉眼淚,她就心軟沒轍,什麼都依著他。
他打算將這個秘密埋在心裡,任憑她拿刀追他十條街也不會說。
嚴信看著吳憂暴走的背影,嘴角彎了彎,步履輕快地又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