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什麼哭?
當然是……
心疼你啊。
可是嚴信不敢說也不能說,他怕吳憂笑話他矯情,更怕被她看穿自己的心思。
當眼淚不受控地滑落,嗚咽止不住從嘴裡冒出來的時候,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丟人。
哎……
“你就當我發神經好了。”嚴信癟癟嘴。
吳憂一怔,哂笑道:“確實夠傻的。”
嚴信對著天花板呼了口氣,臉蛋鼓鼓的,半晌,笑了笑:“是啊,我也覺得。”
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很傻,太傻了。
他感性、沖動、脆弱,最關鍵的是,他還不太善於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將這所有的一切,歸根於自己太年輕,而年輕,是他最致命的弱點。
但是吳憂,恰如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樣,至高無上的女王,絕對的決絕與果斷,為了信條摒棄一切。
他領教過她的敏銳和冷酷,當初她稍稍有所察覺,就立刻將彼此的關系做了明確的定位——姐姐和弟弟。
他遊走在界限邊緣小心試探,卻因為沒有經驗,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他對她的感情,都快要把自己的心給撐破了。
如何收斂?
沒法收斂。
姐弟……
他想想都覺得心煩意亂。
誰說少年不識愁滋味,嚴信覺得自己的頭發都快給愁白了。
他兀自沉浸在愁思裡,未料屋漏偏逢連夜雨,自個兒的胃也開始患得患失,一陣咕嚕聲突兀地響起,嚴信愣住,一扭頭撞見吳憂看了過來。
兩人無聲對視,房間內莫名陷入一場尷尬的沉默。
吳憂默默地將餅幹桶遞過去,嚴信看了看餅幹,又看向吳憂,半晌,愕然道:“你是認真的麼?”
吳憂挑眉,說:“餓了還挑?”
嚴信睜大眼:“可這是十一的餅幹!”
吳憂:“我嘗過,味道還可以,先墊墊肚子。”
嚴信:“……”
女王進階成了女王瘋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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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憂問:“真不吃?”
嚴信撇開眼,憤然拒絕:“打死我也不吃!”
吳憂嘁了一聲,順手撚了塊餅幹出來,一邊吃一邊冷笑道:“誰慣出來的毛病,矯情。”
嚴信瞠目結舌。
吳憂繼續保持冷笑,眼神無比嫌棄:“櫥櫃裡有泡麵,自己燒水煮。”
嚴信忍不了了,噌地一下跳起來,指著她痛心疾首地嚎:“你讓我吃狗餅幹就算了,還讓我吃泡麵!姐姐,我正在長身體,你怎麼能這樣虐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