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他媽糾結了……
抽支煙緩緩先吧。
手指往煙盒裡一探,已經空了,吳憂蹙了下眉,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
嚴信在晨曦中醒來,緩緩睜開眼,一室陽光。
宿醉令他頭疼得厲害,嗓子發幹,眼睛裡充滿血絲。回想昨晚,記憶停留在他跟十一說的最後一句話那裡,吳憂好像回來過,但他完全記不清了。
他把自己給喝斷片了……
嚴信抓了抓炸毛的頭發,沉沉地吐了口氣,不能這麼喝了,要戒酒了。
他下了床,走了沒兩步,忽然定住。
茶幾上放著一隻奶鍋,裡面裝著白粥,旁邊一碟蒜拍黃瓜,一碟豆幹丁炒肉末,還有一隻空碗和一雙筷子。
嚴信拿起被碗壓住的便簽紙,上面是吳憂憤怒的筆跡——
“酒瘋子,吃完趕緊滾!!!”
三個大大的感嘆號,力透紙背,男孩眨了眨眼,咧開嘴笑了。
嚴信滿懷敬意地吃完了一整鍋粥,最後摸著肚皮打了一個心滿意足的飽嗝。
一瞬間,心中所有負面情緒——煩悶、躁鬱、難過、痛苦……似乎都隨著這個嗝排出了體外,他頓覺精神抖擻,靈臺一片清明。
洗了鍋碗收拾好廚房,嚴信又帶十一出去溜了彎,最後迎著朝陽喜滋滋地回了學校。
吳憂大概自己都想不到,這個昨晚喝醉酒撒酒瘋害大家擔心,自己還痛苦得無以複加的十六歲少年這麼好哄,一鍋白粥就給擺平了。
……
上午連著兩節專業課,嚴信直接去了教室,剛一坐下,就被周子安拉著強行逼供。
“你昨晚去哪兒了?”
嚴信臉一紅:“回家了。”
“哼!”
嚴信狐疑,這瞭然於胸的語氣,他覺得有點不對勁。他扭頭看向夏鵬,就見這位大哥尷尬地移開視線,還故意咳了兩聲。
大腦飛速運轉。
昨晚夏鵬是跟楊麗歡一起來的,他當著兩人的面跑了,以楊麗歡的性格,必定會告訴吳憂,而吳憂為了讓她放心,估計也跟她說了自己在她那裡。
楊麗歡知道了,肯定會跟夏鵬說,夏鵬知道了,那就意味著——
嚴信冷冷地瞪了周子安一眼。
哼,詐他。
張齊也湊了過來,問:“小信信,你昨晚往死裡灌酒,不會是為了壯膽吧?”
嚴信懵:“壯膽?”
張齊對對大拇指,眼神一飛:“霸王硬上弓啊。”
“說什麼呢?!”嚴信拍案而起,臉頰充血,怒發沖冠:“我是那種人嗎!!”
張齊嚇得一退,周子安閑閑地掏了掏耳朵,說:“你確實不是,你是有那個賊心沒那個賊膽,o逼。”
嚴信一口氣沒順得上來,臉紅一陣白一陣,緩了緩,抱臂冷笑,毫不留情地反擊道:“你有時間關心我,不如抽空先把藝術學院有哪些專業搞清楚,舞蹈和舞蹈史論都分不清的人,弱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