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總嫌棄,不準他撒嬌賣萌,他於是一直很剋制,盡量讓自己表現得成熟穩重些。如今難得又見他撒嬌,她忽然發現,軟萌可愛的他,同樣令她怦然心動。
吳憂轉回頭,一邊刮魚鱗一邊笑道:“行了,你不會用刀就不要勉強,不是還有我嗎。”說完,忽然怔忡,手上的動作頓住半晌,輕聲補充一句:“若我不在,也還有劉叔叔的。”
吳憂把嚴信買的菜全做了,擺了滿滿一桌,嚴信受寵若驚,笑著問她今天刮什麼風。
“西北風轉東南風。”吳憂笑著淺白一眼,連夾了幾筷子菜到他碗裡,讓他趕緊吃飯。
飯吃到一半,嚴信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句:“憂憂,你想出國留學嗎?”
吳憂正在給他盛湯,勺子懸在半空,訥訥地看著他。
嚴信看她一眼,笑了:“你怎麼了?被點xue了?”他接過她手中的湯碗繼續盛湯,解釋道:“今天碰到班上的同學,說之前看到你去工商大學參加gre考試了。”
吳憂忽然想起那個笑起來嘴角有梨渦的女孩。
“林妮,你見過的。”嚴信還在說,他記憶力很好,將當時的情景仔細描述了一番。
吳憂漸漸回想起來前年兩人從雲南迴來沒多久,在學校食堂與那個女孩短促的碰面。
她恍然大悟,輕輕啊了一聲:“紫菜蛋花湯啊。”
嚴信咯咯直笑。
“你還記得啊。”
吳憂道:“記得啊,半個情敵呢,能不記得嗎。”
嚴信又笑:“不愧是天蠍女。”
他小口喝著湯,目光流連在吳憂身上,斟酌半晌,開口道:“其實你考研之前我就在想,以你的資質,有條件是該出國留學的。我總覺得,是自己耽誤了你,可我又捨不得你走,所以一直悶著沒跟你說。”
吳憂笑:“別多想,grg我就是考著玩的,看看自己水平如何。”
嚴信抿了下唇,認真道:“憂憂,如果你真想出去,就去吧。選個你喜歡的大學,學更多你感興趣的東西。”
吳憂抬眸,凝視他許久,輕聲問:“我走了,你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跟你一起唄。”他樂了一聲,手背拂過鼻尖,眉眼彎彎。
吳憂也跟著笑了笑,輕輕搖了下頭:“信兒,你其實不用事事遷就我的,還是應該有自己的人生規劃和事業目標。”
她一直看著他的眼睛,目光筆直深刻,像是要把這些字句烙進他心裡。
嚴信正夾了一筷子菜送進嘴裡,聽言微怔了片刻,慢慢放下筷子,看她眼神溫和而篤定。
他很想跟她說,他的規劃,就是餘生與她共度;他的目標,就是竭盡所能給她幸福。
但他看她許久,只輕聲回了句:“放心吧,我明白的。”
夜裡,兩人並排躺在床上,他們沒拉窗簾,能看到窗外亮晃晃的月亮。
吳憂問了他回法國的時間,嚴信說後天就準備走。
今年除夕兩人分開過,嚴信打算年後早點回來,還興奮地提議,等他回來帶她去蘇州玩幾天。
“我也好些年沒回去了,老宅子一直空著,也不知還能不能住。”嚴信自言自語:“不行的話,咱們就去附近找客棧。”
他翻身趴著,雙臂撐起上半身,側過頭看著她,絮絮叨叨了一大堆想帶她去的地方。
吳憂一一應著,時不時伸手撫摸他的臉。
男孩的側臉在月光映襯下,分外清朗俊逸。指尖拂過他英挺的眉峰,滑過鼻樑,停在他一張一闔的嘴唇上,輕輕摩挲。
嚴信不再說話,握住她的手,親吻她的指尖,一路順著小臂、鎖骨、頸項,然後吻住她的唇。
他一邊吻,手掌一邊遊走在她柔滑的肌膚上,她在他的親吻和撫摸下漸漸將自己開啟,在他身下開成一片馨香幽暗的花海。
她緊緊抱著他年輕矯健的身體,耳邊是他急促而壓抑的喘息。她閉上眼睛,感受他蓬勃激昂的力量,充盈著她的身體。
或許是今晚的月色太撩人,她變得異常敏感,身體一直微微顫抖著,嘴不受控地張開,發出嬌弱的呻.吟。
終於,他停了下來,趴在她身上一動不動,隔了一會,嘴唇貼在她的側頸,輕輕吻了一下,剛準備翻身,卻被她牢牢箍住。
“怎麼了?”他的聲音透著情.欲後的黯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