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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吳憂的依然是上次那個護士,事實上這兩年每次都是她,吳憂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早就眼熟了。
護士摁了電梯,對吳憂笑了一下,姑娘年紀看著跟吳憂差不多,個子要高些,長相清秀素淨。
吳憂也回了一笑,問:“她今天怎麼樣?”
“挺好的,前兩個月給病人換了一種進口藥,效果很明顯,發病率降低了,這陣子狀態都不錯。”
吳憂蹙了下眉,看著護士沒說話。
護士愣了愣,意識到什麼,連忙擺手:“你別亂想,我們絕對不會在病患身上試藥,用的藥都是藥監局稽核批準臨床使用的。”
吳憂一怔,笑著搖頭:“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她頓了一下,輕聲說:“進口藥費用應該很高吧?”
送往安康醫院強制治療的病人,治療費用都是由國家撥款的,在吳憂印象中,國家只承擔基礎治療費用,不大可能花更多的錢使用進口藥品。
護士遲疑道:“確實比常規治療費用高出一倍……”
吳憂的眉頭蹙得更深了。
護士看她一眼,小聲說:“其實,這幾年你母親的治療除了基礎部分由國家撥款外,其他的特效藥以及特殊看護的費用都是你父親在支付。”
吳憂怔忡了。
難怪這幾年都是同一個護士在看護她。
難怪醫院會捨得給她用昂貴的進口藥品。
“他來看過她?”
“這幾年一直有來看,每年大概兩三次吧。”護士說:“每次他都沒靠近,只是站在遠處看著她,一站就是很長時間。”
吳憂摁著眉心,心情難以言喻。
病房裡,母親坐在輪椅裡,正望著窗外一動不動,吳憂有些恍惚,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母親醒著卻如此安靜的樣子。
吳憂走到母親身邊,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她看著比上次氣色好了一些,臉上的神色很平靜,以往淩亂的頭發也規整地梳成了一個低馬尾。
“你怎麼樣?”吳憂輕聲問母親。
母親反應了兩三秒才緩緩抬起頭,淡而淺薄的唇微微彎了一下,隨後繼續望向窗外。
吳憂微訝,她對她笑了,看來進口藥的療效確實不錯。
她移開眼,也跟著望出去,窗外是醫院的綠化休憩區,到處種著高大的玉蘭樹和各種修剪整齊的灌木叢。正中有一個小型的噴泉,周圍是一圈美人蕉,花朵嬌豔,有黃有紅。
吳憂問護士:“我能推她出去看看嗎?”
“可以的。”護士遞給吳憂一張小卡片:“有什麼情況立刻聯系我,我就在護士站。”
吳憂看了一下,卡片上是一串手寫的手機號,名字是肖莉。
“好,謝謝。”
“別客氣,這是我的工作。”
肖護士笑著離開了。
吳憂推著母親來到住院大樓下的廊庭,她轉了輪椅的方向,讓母親正好可以看見那個噴泉池和那一圈盛放的美人蕉。
“喜歡那些花?”吳憂問。
母親側頭看了她一眼,輕輕點頭。
吳憂又笑,面對著母親坐到石凳上,靜默地看了她好一陣才輕聲問:“還認得我嗎?”
母親緩緩看向她,笑容淺淺地說:“你傻嗎,我能不認得自己的女兒?”